廂中,可將這個錦衣玉食的大少爺折磨的不像人樣,時間一長,少爺本性發作,不住的破口大罵。

熊啟山聽得煩了,停車便往朱賜秀身上踢打,可打的越是狠,朱賜秀便罵的越是激烈,此刻他已受夠了屈辱,恨不得立刻死了。

就這樣吱吱呀呀又行了十來天,馬車終於停下,只聽外邊有人道:“五爺來了!”

腳步聲雜亂響起,也不知來了多少人。

這時聽到熊啟山的聲音道:“這次下山綁了頭肥羊,點子扎手,損了六個兄弟。”

外面人道:“咱們刀口舔血,丟了性命也是常有的事,要怨就怨自己時運不濟,怪不得別人。”

熊啟山道:“這次差點把命送在陝西,好在五爺命大,總算溜了回來,萬大哥可回來了麼?”

外面人應道:“萬大哥三天前就回來了,事情辦的也順利,這幾天正在山上慶祝呢。”

熊啟山哦了一聲,朱賜秀只覺有人拉住麻袋一角,將自己扯出了車廂,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朱賜秀頓時痛的一陣大罵。

外面人道:“呦,這小子精神倒是不錯啊。”說著又狠狠在朱賜秀身上踢了幾腳。

這幾腳勢大力沉,朱賜秀頓時閉住了氣,險些轉不過來。

熊啟山道:“小心點,別把他踢死了。”

外面人應道:“是。”朱賜秀感覺來了幾人將自己抬起,一路斜斜上了山道,行了約莫十數里地,只聽人聲嘈雜,吆五喝六,有喝酒划拳的,也有撒潑罵街的,擲骰子的,摔跤的,亂七八糟,極是熱鬧。一路上不停有人給熊啟山打招呼,口稱五爺,看來熊啟山在山寨地位甚高。

這時只聽熊啟山道:“先將這小子關起來,我去見大哥。”

下面人應了一聲,走了一會,人聲越來越小,最後只剩下二人的腳步聲,朱賜秀心道:看來這是他們關押肉票的地方。

果然過了一會,外面人停下了腳步,有人問道:“呦,又來一頭肥羊。”

外面人道:“是五爺擄來的,聽說點子扎手,損失了六個兄弟。”

“是嗎?哼哼,這可不能便宜了他。”

外面人道:“五爺吩咐,這頭羊這幾天好好照顧,等他見了萬大哥在做打算。”

這時只聽吱呀一聲,似乎開啟了一道鐵門,接著身體騰空而起,啪的一下落在了一處草垛上,接著有人解開了他的麻袋,朱賜秀這才看清,自己已身處一間小小石室之中,地上鋪著厚厚的麥秸。

室中站著二人,一人又矮又胖,從牆角扯出兩條鐵鏈,上面套著兩隻鐵箍,另一人中等身材,正在替自己解開繩索。

待上身繩索解開,矮胖漢子已將鐵箍套在自己手腕上,連線處扣著兩隻鐵鎖。

待解開了全身繩索,矮胖漢子道:“老實待著,別耍花樣。”二人便離開石室,臨走時鎖了石室鐵柵欄。

朱賜秀無奈一嘆,別說自己此刻又累又餓渾身無力,即便精神尚壯,也扯不斷這胳膊粗的鐵鏈,更扭不斷石室拇指粗的鐵柵欄。

頹廢的坐在乾草垛上,一個人怔怔出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吱吱吱幾聲叫聲,朱賜秀轉頭看去,牆角處竟有小臂長的一隻大耗子。

耗子渾身雪白,雙眼又大又黑,看起來倒沒那麼醜陋。

朱賜秀心道:果然土匪窩,連耗子都和別處的不一樣。

這時忽聽左邊石室有人嘬嘬出聲,朱賜秀一愣道:“你是在叫我麼?”

左邊石室中人沒好氣道:“我是在叫耗子,和你有什麼關係。”

朱賜秀只聽那人聲音清脆悅耳,竟是一名女子,似乎年齡也不太大,好奇道:“你也是被擄來的麼?”

那女子又嘬嘬嘬叫了幾聲,朱賜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