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坐著兩個與灰衣老者一樣裝束的漢子,見二人出現,皆覺驚詫。

此時灰衣老者已相繼跟了上來,對二人喝道:“還不把他們趕下去,要是擾了少爺雅興,我拿你們是問。”

那二人似乎頗為畏懼老者,聞言立刻出手,左邊的漢子使的是飛龍拳,右邊的漢子使的是飛龍掌,看來二人皆是塞北飛龍門弟子無疑。

朱賜秀不明二人武功家數,但見二人聯手攻來,倒似比那老者更難對付,於是道:“鍾姑娘,看來要想觀景,這一架卻是非打不可了。那老頭就交給你了,這兩個小子讓我來打發吧。”

鍾小小笑道:“聽說岳陽樓自古以來皆是文人墨客吟詩作對的風雅場所,今日咱們在這裡大打出手,可又是另一番好景了。”

說著便已與灰衣老者交上了手,鍾小小武功傳自鍾神秀,出手間殺機四伏,可沒有留情的說法,老者越打越心驚,沒想到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小姑娘,武功竟如此厲害,當下更不藏私,只把一套擒拿手使的淋漓盡致。

另一邊朱賜秀以一敵二,壓力頗大,一來他並不認識二人的武功路數,二來又是雙掌對四手,起始間便落了下風,不過交手三十招開外,已逐漸摸清套路,慢慢的將局勢扳了回來。

鍾小小見一時半會無法打退老者,乾脆抽出軟劍來,她止步陰蝕掌無法再練,這些年便專心修煉劍法,因此她的劍法可比掌法更強不少。

老者怒道:“亮傢伙了嗎,我也不怕你。”依舊憑一副肉掌相接,但卻已沒有先前那般兇狠,鍾小小紫薇軟劍切金斷玉,鋒銳異常,老者識得厲害,也不敢行空手入白刃的險招,連連躲避,眼看三人已完全處於下風,只聽樓上傳來人聲道:“白二伯,就讓他們上來一齊觀景吧。”

老者聽到聲音,羞的滿臉通紅,當即停手道:“住手吧。”

鍾小小冷笑一聲道:“你說不打便不打了麼?”唰刷刷三劍已在他胸口劃了三條血痕,幸虧老者及時發覺,否則這三劍便足以令他肚破腸流。

那二人見老者受傷,怒目而視,卻也不敢再上前,退了開去,朱賜秀與鍾小小二人相視一笑,大踏步上了樓去。

岳陽樓三樓處風景最好,範文正岳陽樓記中曰:銜遠山,吞長江,浩浩湯湯,橫無際涯;朝暉夕陰,氣象萬千。又曰:至若春和景明,波瀾不驚,上下天光,一碧萬頃;沙鷗翔集,錦鱗游泳,岸芷汀蘭,郁郁青青。而或長煙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躍金,靜影沉璧;漁歌互答,此樂何極!

二人上了樓,果見春色無邊,如詩美景,盡收眼底。

鍾小小歡呼一聲,俯在欄檻之上,入眼只見洞庭湖波光凌凌,一碧萬頃,湖面上三五小舟載酒隨波,舟上人拊掌而歌,甚是愜意。

朱賜秀卻沒被眼前如畫美景吸引,反而將目光落在窗前一位少年身上。這少年年紀與他相仿,最多不過大一兩歲,身著白衣,頭戴錦帽,上有一塊拇指大小的翠玉,腰間一條金絲帶,上配青玉環,左手拇指上套著一隻翡翠扳指,看樣子也是價值連城的寶貝。這少年容貌俊美,貴氣逼人,好似畫中人一般,對二人到來不聞不問,眼睛始終看著窗外,但似乎也不是在看風景。

朱賜秀上前兩步,拱手道:“在下朱賜秀,多承兄臺美意了。”

鍾小小道:“你謝他做甚。”轉過頭見到少年模樣,忽然一怔,隨即又道:“繡花枕頭,長的倒是好看。”

少年終於回過神來,見到眼前二人郎才女貌,也不似尋常人,微笑道:“在下喜歡清靜,卻不想掃了二位雅興,請多加原諒。”

口上說著原諒,卻並不站起身來,朱賜秀心想這人倒是個做慣了主子的人。

鍾小小哼了一聲道:“你不喜歡清靜,那就躲在深山老林裡好了,那裡可沒人打擾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