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已心意相通,再也不去想那身後之事,鍾小小見朱賜秀將她看做湘水女神一般的人物,心中甚喜,緊緊摟住他的腰。

這時只聽角落中微微傳來一聲咳嗽,朱賜秀心中一喜,道:“是孫兄麼,我以為你不會等在這裡了呢。”

黑暗中,孫小聖現出身影,只是頭上依舊戴著猴兒面具,嘻嘻笑道:“朱兄,鍾姑娘,打擾了二位雅興,可莫責怪。”

鍾小小微微冷哼一聲,臉上卻沒有了敵意,朱賜秀笑道:“何怪之有,孫兄危難之中救我二人,大恩大德銘記於心。”孫小聖道:“那日我不辭而別,一來是不願參與江湖爭鬥,二來也是不想和官府的人打交道,我想早與朱兄約定在此見面,因此一直等在此處。”

鍾小小臉色微微一紅,這麼說自己二人的談話定被這孫猴兒聽了去,頓時又羞又惱,朱賜秀見狀連忙岔開話題,道:“我們剛才還談到你呢,按照先前的約定,我們會如約將東西送歸少林寺,只是朱某身上有傷,只怕要多耽擱幾天。”

孫小聖見他果然守信,心中一顆大石也算落地,道:“無妨無妨,也不差這幾天,朱兄養好傷勢才最要緊,這裡有一顆小還丹,是我特意取來的,對朱兄傷勢大有益處,小弟另有要事,就不打擾二位了。”說著嘻嘻一笑,將一隻瓷瓶扔給鍾小小,瞬間隱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見。

朱賜秀二人既不知他如何來的,也不知他如何去的,互視一眼,皆為孫小聖這神出鬼沒的身法感到震驚。

鍾小小開啟藥瓶,倒出一顆指肚大小,漆黑如墨的藥丸,喜道:“這小還丹乃是南少林的獨門靈藥,雖比不上嵩山少林寺的大還丹,但效果同樣神妙,不僅可以治癒內傷,還能增強功力。”

朱賜秀驚道:“南少林遠在福建,難不成他竟在數日之內疾馳千里,專門為我去取藥麼?”

鍾小小道:“賽盜蹠的輕功乃是公認的天下第一,可依我看,這孫小聖卻又青出於藍了。”

朱賜秀聞言更是感動,只是這沉甸甸的一份恩情,讓他真不知如何報答才好。

這小還丹果然神效無比,朱賜秀服藥之後,已能自行調動內力,運功不到一個更次,只覺五臟六腑無一處不舒暢,於是加緊煉化藥力,他的病恙本來也在慢慢好轉,現在又有小還丹相助,只用了三天時間便已徹底恢復過來。一月來積壓在身上的病氣清掃一空,頓覺渾身舒爽,不由暢快大笑幾聲。

鍾小小見他不僅面色紅潤,一掃病態,雙目更有神光內斂,驚喜道:“恭喜你啊,內力又進一步啦。”

朱賜秀哈哈笑道:“常聽人說破而後立,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次我可又因禍得福了。”鍾小小道:“是啊,朱郎你福緣深厚,連我都忍不住眼紅了。”

朱賜秀知她是說笑,卻還是刻意逗她開心道:“等我們去了少林寺,我給你求一個大還丹來,到時候你可用不著羨慕我了。”

鍾小小嘆道:“一直以來,名門正派皆將我爺孫視作邪魔歪道,只怕非但不肯賞賜大還丹,還得想方設法將我拿下呢。”

朱賜秀道:“哼,名門正派也不見得都是好人了,不給就不給,咱還不稀得呢。”

他二人什麼秉性,鍾小小自然知道,但聽他句句都向著自己,心中著實開心。這時只聽外面腳步聲大起,鍾小小道:“咦,好像有人來了。”朱賜秀一臉捉狹笑道:“可能是誰家的公子小姐來此私會。”鍾小小知道他意有所指,臉上一紅,道:“來人腳步輕盈,不像是普通人,你傷勢初愈,未免節外生枝,我看我們還是躲躲吧。”

朱賜秀也收起玩鬧,點點頭,與鍾小小一同躲入湘妃祠中,很快門外腳步聲臨近,二人趴在門上向外看去,只見一群褐衣百結的叫花子湧進院內。

這群叫花子有五個人,領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