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爺爺才一直沒有讓你修煉陰蝕掌後半部的蝕字決。這小子身負道家純陽真氣,又有八寶舒筋丹梳理經脈,陰陽相合,百脈俱通,再加上趙鐵衣那一掌中蘊含的炙熱真氣,正好可抵陰泉蝕氣,如此機緣巧合,說不定能助他過了這第一關。”

二人正說著話,只聽咔嚓咔嚓傳來細微碎冰聲,鍾小小連忙回頭看去,只見朱賜秀頭頂處冒出茵茵白氣,臉上頭上的冰殼逐漸隨之破裂,臉上一半青一半紅,交替輝映,甚是可怖。

鍾小小急道:“這是怎麼了?”鍾神秀道:“別擔心,這是他體內的道家純陽真氣正在與陰泉中的陰毒之氣相互爭鬥,兩道氣相互糾纏,誰也奈何不得誰。水火不濟,兇險萬分。能不能過得了這一關,就看他的造化了。”

鍾小小聞言,頓時擔憂不已。

良久之後,猛聽朱賜秀大喝一聲,從陰泉中躍了出來,只見他身上青紅二氣纏繞,依舊沒有融合的跡象,雙眼之中滿是癲狂,眼看已呈現走火入魔的狀態。鍾小小驚呼一聲,渾然忘了對方赤身裸體一絲不掛,猛地又反應過來,羞紅著臉躲在一旁。

鍾神秀喝道:“就是現在。”出指連點,封住朱賜秀身上十七處要穴。

朱刺繡只覺得身體彷彿要炸裂一般,滿身的力氣無處發洩。鍾神秀見自己雖然封住他的穴道,阻止了青紅二氣交攻,但他魔性發作,竟一時壓制不住,連忙使出分經錯骨手扣朱賜秀雙手手腕,身子一躍,跳上朱賜秀肩頭,用兩個膝蓋抵住他肩膀兩側,使出渾身力氣,這才堪堪將他壓住。

鍾神秀轉頭喝道:“還等什麼,你要看著他死嗎?”鍾小小這才驚醒過來,將手中葫蘆中的藥酒一股腦倒進了朱賜秀的肚子裡。

這酒乃是丹丘子根據鍾神秀所練的陰蝕掌功特意研發出的回陽酒,最能壓制陰氣,鍾神秀這些年一直帶在身上,就是為了等這一刻。

朱賜秀喝下藥酒,體內青紅二氣卻比剛才猛烈了不止十倍,只見整個石堡中皆被他身上發出的光芒映的一陣紅一陣青。鍾小小擔憂的看著眼前可怖的場景,眼中已忍不住落下淚來。忽然只聽鐘聲秀哈哈大笑道:“成了,成了,這小子的純陽真氣比老夫想的還要深厚!”

說著,從朱賜秀肩頭躍下,只見朱賜秀此時臉色平和,端坐地上,青紅二氣已被壓了下去,逐漸縮成一團,沿著胸膛落在丹田之中,良久之後,朱賜秀緩緩睜開眼睛。只見雙目之中,左青右紅之色一閃而過。

鍾神秀身影忽然一動,並指如戟直戳他眉心,鍾小小驚呼一聲,隨即想道這是爺爺在試他武功,當即住口。

朱賜秀大夢初醒,忽覺一道殺氣襲來,抬手一掌揮出,只見一道陰氣自掌心噴出,奇冷徹骨,鍾小小不由激靈靈打了個冷顫,不得不躲出門外。

鍾神秀雖有所準備,卻還是為這一幕暗暗吃驚,忙收回手指,同樣揮出一掌,只是陰氣凝聚掌心,卻不外發。二掌相交,鍾神秀哈哈笑道:“小子,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你,這陰蝕掌功夫要想練成,機緣,運氣,根底,內力,缺一不可,還需天時地利人和,否則極易走火入魔,這世上練成這套掌法的連老夫在內也只有三個人。”

朱賜秀收回掌力道:“三個人?還有一個是誰?”

鍾神秀得臉色沉了下來,冷冷說道:“他叫李道途。”

朱賜秀忽然道:“他,是小小的父親?”

鍾神秀豁然轉過身來,雙眼死死盯著朱賜秀道:“你怎麼知道?”朱賜秀道:“聽小小說起過,她爹曾學會了陰蝕掌以後拋妻棄女,我想你說的大概就是他吧,只是我並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鍾神秀見朱賜秀不似說謊,這才放下心來道:“不錯,當年他為了學老夫這套掌法,虛情假意哄騙了我的女兒,練成之後卻一去不返。小小她娘本來身體就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