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孫山落便要落敗,忽見他銀牙一咬,開口道:“何師兄,在下得罪了。”

說著忽見他劍勢一變,原本厚重漸進的劍法猛地換作狂風暴雨,從七分守三分攻勢變得只守不攻,何時了知道這是嵩山劍法中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一招絕技,叫做狂風三式,乃是與敵以命搏命的一種打法,沒想到他竟對自己用了出來。

公孫陽立時氣不可當,大聲喝道:“姓孫的,你果然豬油蒙了心,竟用這一招對付同門師兄弟。”

紀嚴此時也死了心,冷著臉道:“孫師兄,你好狠的心吶。”

孫山落聞言心中一苦,卻強自打定主意,依舊將狂風三式使了出來,眼見何時了彷如一葉小舟就要傾覆於這狂風暴雨之中。絕境之下,忽見何時了雙目一凝,手中長劍倒轉,劍尖朝上捧在胸前。這一招正是先前胡不歸對付王月海所使的泰山絕技,風雲一舉。只是這一招由何時了使出來更顯得樸實無華,可就是這樣看似普通的一招,卻逼得孫山落手忙腳亂,狂風三式立時被破。

何時了趁機逼近,長劍一擺便擊落孫山落手中長劍。看著劍尖抵住自己咽喉,孫山落瞬間心如死灰,四派卻是一陣歡聲雀躍,胡不歸心道:師傅這一招舉重若輕比自己不知高明瞭多少,自己要想達到師父這個境界,只怕還得多下苦功。

何時了將長劍收回,拱手道:“孫師弟,如何?”

孫山落面若死灰,囁喏道:“天意,天意。”

王月海眼見孫山落落敗,卻似乎並不在意,道:“孫掌門,你已盡了師門情誼,也算對得起師門栽培之情了。”

孫山落抬起頭來,看著王月海怔怔道:“王兄,可否再給在下一個機會。”

王月海搖搖頭道:“別忘了你的身份,亂了大局。”

孫山落聞言終於不再多言,抬頭看了眾人一眼,苦澀一笑,轉身便往山下走去。

公孫陽道:“姓孫的,就這樣走了麼?”

孫山落頭也不回道:“貧道說話算數,今日起正式退出五嶽派,各位師兄弟,孫某盡力了。”何時了聞言渾身一震,臉色肉眼可見的由紅轉白,就在眾人不明白這句話什麼意思的時候,忽聽山下傳來一聲沉悶的銅號聲,接著便是山呼海嘯般的喊殺聲。

不一會一個滿身是血的泰山派弟子從外面跑了進來,驚慌失措道:“師父不好了,魔教大舉來攻,已經打到南天門了,師兄弟們死傷慘重,快要抵擋不住了。”

眾人聞言皆是大驚失色,不等反應過來,場中朱雀門教徒已經率先發難,揮刀持劍劈砍向身旁的五嶽弟子。幸虧泰山派早有準備,暗中佈下天網陣將魔教眾人圍在中心,一遇變故,立刻啟動大陣,將百餘人反圍困在裡面。場中一時刀光劍影,血肉橫飛,即便鍾小小這樣殺人不眨眼的的小魔女,看了依舊是一陣心驚肉跳。

王月海長鞭被毀,不知從哪摸來一條長繩,指東打西,強行將大陣撕開一條口子。

紀嚴眼見情況危急,立刻命令華山弟子堵住缺口,自己則持劍衝向王月海。山頂五嶽派弟子畢竟人多勢眾,再加上剛剛加入五嶽外派的百餘人,很快便將魔教一百來人壓了下去。

何時了此時已回過神來,連忙喊道:“快去守住南天門。”

卻不料已經晚了,只見高牆上躍進一人,身材矮胖,雙目突出,身披大紅袈裟,正是赤峰和尚。赤峰身後,跟著搶進二人,除了剛剛離開的孫山落,趙鐵衣座下萬元鬥、廖慶、王月海及赤峰和尚四人全部聚齊。

何時了銀牙緊咬,大聲招呼門下弟子死守大門。正在此時,只見一位鬚髮花白的老者攔在他面前,何時了驚道:“你是丐幫叛徒廖慶。”

廖慶雙鉤擺動,冷笑道:“何掌門,好久不見。”

他與何時了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