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朱賜秀眉頭緊皺,實在不知道這假幫主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與假俱歡顏交過手,知道這假幫主草包一個,只怕連無量惡僧半掌也接不了就被震死,但他此刻毫無畏懼,分明有恃無恐,難道那天夜裡他是假裝受傷麼?不對,絕對不會,那天那掌心接觸到此人的那一刻,就知他武功平平,內力更是稀鬆平常,這一點是無論如何也沒法偽裝的。

這時無量惡僧已經恢復過來,看到俱歡顏正好整以暇立在場中,微笑道:“大宗師果然高風亮節,你不趁我內力未復時下手,足見閣下是一位頂天立地,光明磊落的好漢子,大英雄,小僧佩服。”

俱歡顏微笑道:“大師言重了,老叫花子不願趁人之危,這乃最基本的江湖道義。”說罷有意無意瞥了昏迷的赤逸子一眼,無量惡僧道:“大宗師風範果然比那些自詡高人的偽君子強多了。”

崆峒派這次來人也算不少,但各人畏懼二人威名,竟誰也不敢多發一言。只是心中奇怪,一向心胸寬廣的大宗師怎麼今日屢屢口出譏諷之言。

秦中平道:“二位皆是當世高人,不必為這點小事介懷。”

俱歡顏點點頭,道:“說的也是,法師,請!”

眾人見他渾身放鬆,沒半點敵對的緊張,好似一位鄰家老頭約人玩耍一般,這分明已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高手氣勢早已收斂在內,不洩露半點。無量惡僧也似乎看出這一點,不由神情嚴肅,渾身緊繃,不敢有絲毫大意。

二人對峙一番,無量惡僧首先沉不住氣,雙掌齊推,使出一招氣蓋崑崙,這一招原本便是大雪山掌中最高絕學,此刻面對大宗師,竟不假思索便發出,好似若不全力出擊,便不會再有第二次出手的機會一樣。俱歡顏始終不急不躁,待無量惡僧雙掌抵在跟前,這才平平伸出一掌與其對在一起。無量惡僧疾衝的身軀猛然停下,渾身汗如雨下,臉皮漲的通紅,使出全力竟然不能再進半點。

眾人見狀,無不駭然失色,大宗師果然非同一般,那不可一世的無量惡僧,此刻竟在他手下渾身發顫,使出全力不能撼動其分毫。

臺下數千群雄,霎時一靜,都被俱歡顏舉重若輕的一掌嚇的駭然變色,震驚之餘又無不感到慶幸,幸虧自己沒有貿然反對他做武林盟主,否則自己質疑他的武學修為,豈不是貽笑大方。

臺上無量惡僧已頹然倒地,道一聲阿彌陀佛,誠心拜服。

數千群豪頓時歡聲雷動,就連楚雄與其餘七派掌門,除了昏迷的赤逸子之外,無不感到震驚,眾人站起身來,對著俱歡顏信服一拜,這一刻,所有人都將他當做新一任的武林盟主。

臺下朱賜秀卻始終想不明白,以無量惡僧的武功,怎麼會輸給這個假幫主,一瞬間,他有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心底萌發,頓覺一種陰謀詭計的味道。

看著臺上被眾星捧月一般圍在中央的俱歡顏,朱賜秀深知此刻即便出面,說出的話也不會有人相信。再說此時丐幫十三位長老皆在,秦中平也不會給他開口的機會,得重新找個機會揭開他的真面目。正在無計可施的時候,忽聽一聲清脆如黃鶯的聲音響起道:“俱大宗師,小女子不才,倒想領教老前輩神功。”

朱賜秀不可置信轉過頭去,卻見一道倩影飄忽而來,赫然便是鍾小小。

再說數日前,丐幫大院中,假幫主俱歡顏端坐高堂,堂下無量惡僧與秦中平相對而坐。秦中平滿面春風,神采飛揚,極為得意。無量惡僧一如既往的低眉順眼,雙手合十,腦袋低垂,雙目半眯,老神在在。

秦中平笑道:“如今王千勝已死,丐幫已徹底落入我掌中,此事能有如此順利,還要多謝大師成全。”

無量惡僧道:“無謂成全不成全,各取所需罷了,事成之後還望秦長老不要食言就好。”

秦中平道:“秦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