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柴垛之上,周圍立時響起一片厲喝之聲。

“大膽,膽敢對方丈法體不敬!”

四個老僧滿面威嚴,臉上甚是氣憤,將王月海團團圍住。

其中一個瘦小老和尚伸手一抓,已扯住王月海衣服下襬,厲聲喝道:“下來!”

王月海一個站立不穩,已給老僧扯了下來,頓時羞得滿臉通紅,猛地解下腰間軟鞭,一鞭掃向老僧面龐。

老僧側頭一偏,躲過鞭稍,反手一指向前按去,王月海只覺胸口一痛,一道鮮血飆射而出,連忙解開衣服去看,只見胸口處已給老和尚指力射出一個血洞,正汩汩往外留著鮮血,頓時駭的臉色大變。也多虧老和尚手下留情,否則這一指點在他膻中要穴上,他安有命在?

趙鐵衣微微一怔,這老和尚的指力似乎已不再當年的空照和尚之下,看起來倒與自己的三絕指有的一拼。

王月海也明白老和尚已對他大發慈悲,驚駭過後,拱手對老和尚道:“在下失禮,多謝大師手下留情。”

老和尚冷哼一聲,並不搭話,四僧又回身坐了,對來人竟是視而不見。

王月海回到趙鐵衣跟前,向其點了點頭道:“確是無垢和尚無疑。”剛才那老和尚行動雖快,終究給他看清了柴垛上老僧的面容,昔年他曾多次拜訪少林,對這位老方丈的模樣甚是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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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鐵衣長嘆一口氣,向無垢和尚的遺體微微一躬身。

四僧見狀,紛紛大聲吟誦往生咒,無樂和尚從一旁弟子手中接過一隻火把,就要點燃柴垛,忽聽趙鐵衣沉聲道:“且慢。”

無樂和尚回過身來道:“趙門主,俗話說人死為大,今日你上門來報當年一敗之仇,可如今家師早已圓寂,還有什麼仇恨不能放下呢?”

趙鐵衣道:“本尊今日前來是為兩件事,第一件看來是不能如願了。可第二件事卻是事關重大,請恕本尊失禮了。”

無樂和尚道:“不知趙門主說的兩件事是什麼?”

趙鐵衣道:“第一件乃是與少林寺方丈無垢大師公平一戰,一雪當年落敗之仇。既然無垢大師恰好圓寂,這件事說什麼也不能如願了。”

無樂和尚道一聲阿彌陀佛,道:“天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趙門主何必對往事耿耿於懷。師兄昨夜大限將至,臨終前曾說趙門主三絕指力冠絕古今,經過二十年磨鍊,只怕已是天下指力第一人了,更何況還有沸血神掌這樣的奇功,若論武功招式,他不如你。”

趙鐵衣笑道:“有無垢和尚這幾句話,本尊也算是不虛此行了,早聽說空照禪師死後,少林寺無垢方丈已為武林內功第一的大宗師,少林內功愈練愈強,這一點本尊自知比不上。”

無樂和尚道:“所謂內功第一的大宗師,不過是個空名而已,無垢師兄生前曾多次提起,少林外功或可為第一,但內功一途卻遠遠比不上武當內家純陽真氣。只可惜武當派自從祖師張真人神龍匿蹤之後,山中門人從此閉門不出,謝絕一切來訪,再不參與武林任何事情。英雄不出教豎子成名,無垢師兄常常以此自嘲。”

趙鐵衣見無樂和尚榮辱不驚,心下已起了幾分敬意,但這件事卻非得罪少林不可,也只好將升起的敬意強行壓下,道:“無垢大師不愧是有德高僧,這樣的胸襟果然世所少有。”

無樂和尚道:“趙門主過譽了,不知趙門主說的第二件事是什麼?”

趙鐵衣道:“二十年前,皇覺寺龍興和尚臨終前曾把一件什麼東西交給空照和尚保管,空照和尚既然早早圓寂,想必是把這件東西傳給了無垢大師,你可知道?”

無樂和尚道:“貧僧不知。”

趙鐵衣看他神色毫無波動,明白他確實不知,便道:“既然這件東西無垢大師沒有交給你,想必還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