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兩年前吳朗父親住院那次,全家人大年三十被迫擠在醫院,吳朗給他打電話,嘻嘻哈哈說:&ldo;反正你也一個人,要不來醫院給我當苦力吧!我爸太煩了,我都被折騰的三天沒睡覺了!&rdo;

秦昭去了才發現病房裡熱熱鬧鬧的擠了一大家子人,吳朗他爸扎著點滴,跟小孩子似的鬧:&ldo;我不要打點滴,過年打點滴,寓意一年都要打點滴!&rdo;

吳朗扒拉著自己雞窩似的頭,&ldo;秦助你終於來了!我爸快把我煩死了,走走走你陪我去天台跳個樓!&rdo;

吳朗媽媽笑得眼褶子橫飛,&ldo;要跳你自己跳,人家小秦一表人才,跟你跳我都嫌虧!&rdo;

那天一大家子在病房守著牆上色調不正的電視看了個春晚,兩位老人還給他發了紅包。秦昭看到吳朗媽媽看自己的眼神意味深長,他便想得更多了。

那一家子人那麼好,他捨不得去破壞。

如今他事業有成,可這諾大的房間彷彿只容得下他這一聲嘆息。

陸嘉行放假這一招也太誅心了。

過了會兒,秦昭的電話響了 ,他猶豫到最後一秒才接起來。

那邊是吳朗一本正經的聲音:&ldo;你好,在下戒色,施主可聽說過&l;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r;嗯……在下的意思是,施主那可有酒肉,給我送點來,可否?&rdo;

秦昭聞言,低頭苦笑不語。

那邊陸嘉行帶著許梨到了舊城區的一個修車廠。

&ldo;在這裡?&rdo;許梨問。

停車場簡陋廢舊,裡面要不是橫著幾輛車,都看不出來正在營業,加上他們來這一路,挨著的門面房也都這副模樣。許梨知道李韻家並不在本地,有此一問,也是應該。

&ldo;這是她表哥的修車廠。&rdo;陸嘉行讓司機在外面等著,帶著許梨進去,裡面出來個絡腮鬍子男人,看到陸嘉行客氣的伸手,&ldo;陸總,您來了。&rdo;

陸嘉行絲毫沒嫌棄他那一手汙油,回握上,說:&ldo;這是許梨,許教授的女兒。&rdo;

絡腮鬍子人一凜,自我介紹,&ldo;我、我是李韻的表哥,孫雲。&rdo;

他帶著兩人進了旁邊的屋子,陸嘉行之前跟他已經溝透過,所以他也沒廢話,從床邊的櫃子裡翻出個藍色的硬皮本子,撣了撣給許梨,&ldo;你看看吧,應該有用。&rdo;

本子一看就是女生的物件,書頁上有個被撬壞的密碼鎖。

許梨問:&ldo;這是什麼?&rdo;

孫雲拿出根煙,看到陸嘉行沒點,掛在耳朵後面,說:&ldo;李韻的日記。&rdo;

許梨感到吃驚,瞪大了眼。

孫雲說:&ldo;我表妹家南方的,她出了事家裡人難受,當時流言也聽到了,但沒替許教授說話,對不住了啊。&rdo;

許梨端詳著本子,沒翻開。

&ldo;家裡就指望這個女兒,養這麼大人沒了,受打擊很厲害,他父母回家之後跟親戚都斷了聯絡,也就跟我這邊還能說上話。&rdo;孫雲坐在床邊,停了停說,&ldo;李韻有個暗戀的人,那人並不知情,而且一直還有女朋友,李韻為這個心情一直很不好,加上論文什麼的出了問題,可能好多事湊一起,她才想不開跳的樓。不過她在日記裡有寫,許教授對她很好,就像父親一樣。&rdo;

聽到這,許梨心裡悶悶的,陸嘉行走過去,什麼都沒說,只是牽起她的手。

愛人的體溫是最無形的力量,許梨吸口氣,對上孫雲的視線,&ldo;你現在把這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