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婕凝若有所思看向李斯珩。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我沒心情給你解答困惑,抱歉。”

真是有禮有節,拒人於千里之外。

莊婕凝收斂笑意,正色:“你應當知道,我父親有意讓我同你聯姻吧?”

“知道。”李斯珩淡淡道:“但你不是那種會聽家族安排的人,否則當年,你也不會出國。”

“是,我是不會聽從家族安排,因為我有自己想要追求的人生,但是斯珩,你怎知我不願意同你聯姻?就好像我也不知,你剛剛會那麼幹脆的拒絕我的發問。”

莊婕凝說完,輕笑一聲。見李斯珩終於願意轉過頭看向自己,神情浮現滿意。

李斯珩表情變冷,他輕扯唇角,笑容泛冷,“你剛剛想問什麼?”

“我剛剛想問,你一年前對邊月態度驟冷,究竟是因為什麼?”

莊婕凝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李斯珩,帶著質問:“別說你變心了,我作為旁觀者看的夠清楚,你根本就不是因為變心才想要同邊月取消婚約。”

“莊婕凝,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李斯珩聲音中再無溫度,幾乎是平淡冷靜的發問。

莊婕凝心中一緊,手下意識握緊,帶著不安,聲音緊繃:“什麼話?”

李斯珩直視莊婕凝,後者眼中是沒有遮掩住的驚慌,李斯珩一字一頓地說:“好奇心,害死貓啊。”

莊婕凝的少女時代曾經暗戀過李斯珩。

不同於對沈津辭的一眼驚豔,李斯珩這個名字,對於莊婕凝而言,一直都是不陌生的存在。

他們在無數的場合有見面的機會,她也在香江女高的其他同學口中,聽見關於李斯珩的無數事蹟。

這是一個行為處事叫人挑不出錯的人,太完美,完美到像是假人。

但是莊婕凝喜歡,這也是她對自己的要求,力求完美,不能有一絲絲的偏差。

直到那天,香江的大雨連綿,她看見李斯珩撐傘陪著數度曠課的邊月在操場罰站。

他早已在風騁集團日理萬機,竟還能抽出時間,陪著一個女孩子在操場淋雨。

背棄原則,做個瘋子。

莊婕凝看見,李斯珩的半邊肩膀,都被雨水打溼了,可是他的傘從始至終,將邊月完全籠罩。

莊婕凝對於李斯珩和邊月之間的相處,很多時候都能用這把傘來類比——李斯珩從來是寧可自己淋雨打溼,也要邊月安然無恙。

某些程度上,莊婕凝和李斯珩是一類人,她知道對於李斯珩而言,這樣的偏袒,寧可損害自己的利益,有多麼難得。

因為他們都是在家族中拼命想要握住權勢和話語的人。

也正是因此,莊婕凝很快就把自己難以言說的少女心事扼殺了。

莊婕凝並不覺得,李斯珩能再為除了邊月以外的任何人做到這種程度。

於是現在,最困惑莊婕凝的問題是,李斯珩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突然性情大變,不愛邊月了。

“我想要知道一句實話,是要你告知我,李斯珩,我願意替你回絕婚事。”莊婕凝微笑,表情坦然:“因為,我也不想同我不愛的人結婚。”

車內,氣氛死寂。

李斯珩拉下擋板,副駕駛座,白敘疑惑轉頭,看向李斯珩。

“少爺,有什麼事?”

“車靠邊停。”

白敘一驚,下意識看向已經變了臉色的莊婕凝。

“這裡是高速路口,莊小姐要在這裡....”

“停車。”莊婕凝平靜整理頭髮,朝著白敘笑笑,“我就在這裡下車,麻煩白助理靠邊停。”

車子停下,莊婕凝沒有半分猶豫,走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