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流水之下,時不時有武院的兒郎們,在潭中上浮下潛,勤練搬山奧義……

極星海試煉之後,柳塵便再也沒有回來過書院,他從學弟變成了師兄,所有基礎學科的課業也都全部融會貫通了……沒有哪個夫子,會在這樣一個時候,要求著滄瀾王來書院全勤,但那久違的自由,卻沒有讓柳塵的修行變得鬆懈,在將軍府的每一天,他的實力都在穩步前進著……

收回了遠眺的目光,柳塵將視距拉到近前,不知有意無意,他停步的那面斑駁上,宣威將軍的微笑,正印在了他的心窩。

“我有踏炎馬,我有秋水劍,我有風雷軍,我能萬人敵!”

在那個意氣風發的年代,在那個風華正茂的歲月,天璣閣最出色的畫師們,將玄武門前的宣威將軍給印刻成了永恆。

迎著畫中人的笑容,柳塵依稀還能聽見隆慶十八年的金戈鐵馬,那一年,宣威將軍二十四歲,那一年,自武德四天驕之後,隆慶四神將的光輝照耀了整個東陸,夏人拿鋪天蓋地的血色戰旗,還有那聲嘶力竭的悲愴輓歌,讓那一年的秋天,絢爛了歷史長河中的波瀾……

然而今天,人們在不斷緬懷武德四天驕與隆慶四神將的時候,也愈發欣喜的察覺到,天啟年的這一代人,亦或許要更勝往昔。

來自滄瀾江的劍,來自武神峰的雲,來自大雪山的刀,來自大悲寺的花……屬於天啟四騎士的時代,這才剛剛開始!

從老山主的口中,人們已經習慣將柳塵,吳桐,陳晟,苦禪這四個人放在了一起,謂之於末法時代的大夏守護騎士……

暖光下,柳塵望著柳擎在笑,柳擎也望著他,冥冥中,傳承於血脈中的共鳴,在這不長不短的臥龍坡前,溫柔了所有所有的……流年。

……

彷彿說笑了一個多紀元,柳塵轉身,在老牆上栩栩如生的宣威將軍的注視下,緩緩走遠,踏上了一級級佈滿青苔的磚,柳塵抬頭,笑望著古舊殿閣前面安坐的老頭兒。

老頭兒精神很好,面上甚至還掛著一抹紅潤,早在柳塵停身於柳擎畫像之前的那可,他便已經看清了一切,等了許久,他才等到柳塵來到自己身前,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吹亂了老人兩鬢的斑白,迷亂了他的眼,卻沒有消散掉他的笑容。

“守義先生!”

柳塵拱手,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敬師禮,面對這位書院的老院判,滄瀾王給予了他最真摯的問候,在那些沒有老山主的歲月裡,老院獨自支撐著這座山,這湖水,還有這座城!

沒有人知道,這個貌似耋耋老朽的院判大人究竟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境界,他老人家上一次出手的時候,面對的是劍閣劍主柳驚風,百招過後,兩人不分勝負,然而,當柳驚風再次踏上了長安的街,卻沒有再次於這位老人面前拔過劍……

聖尊曾說過,“文守仁,開千世太平!武守義,拓萬里江山!”所以,天璣閣有了,墨守仁和墨守義。

這兩位紫荊山的文武泰斗,如同一直存活於老山主的光芒之下,但恰恰在老山主笑傲九州之時,兩位恪守仁義之道的老人,竟也能散發出屬於自己的餘暉……如此,這就足夠證明了他們的不簡單。

“老朽……見過大王……大王永垂不朽!”

守義先生緩緩從石階上站直了身子,稍稍拱手,他的臉上,如同秋日裡盛裝綻放的菊。

“守義先生是知道的,這個世上,沒有什麼能永垂不朽!”

柳塵再躬身,這一次,他行的是晚輩禮。

“老朽苟活百歲,雖不曾得見劍武二神之風采,但也算是輾轉了屬於劍聖的那個年代……今日終於能和大王見禮……總的來說,還是如同山中的同僚所述,大王與劍聖,的確是不太一樣……呵呵!”

“先生說笑了,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