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能得到張太醫的問診,是她的榮幸,可現在她並不想要這份榮幸。

大約張太醫剛進門聞到屋內殘留的藥味就猜出了大概,而連衣端藥進門不過是給了他一個明面上的證據罷了。

可能皇后娘娘早就知道她懷孕的訊息,所以才會直接派張太醫來。

她原本想著昨日是端嬪陷害她才讓她錯過參加百日宴的時間,現在想來董佳氏那個白目哪有這個心機。

看今日的情況,大約是心機深沉皇后乾的,至於皇后昨日為何不趁機害她流產,慧常在並未想出原因。

大約是為了博好名聲!?

雖然皇后明面上是閉宮養病,可她之前聽家族的人透露過一絲訊息,赫舍里氏大約是犯了禁忌,皇后應該也是惹怒皇上才會被迫閉宮。

不然以那赫舍里氏愛權的性子,之前坐月子都不放權,如今怎麼因著養病就放棄了她最愛的宮權呢!

只有皇上直接下令,皇后才會放權。

想到這,慧常在的眼神閃了閃抬起手撫上了還未顯懷的肚子,也許比起宮權,她肚子裡這個不知男女的孩子並不重要。

雖然她早就找人看過這就是個男胎,可皇后並不知道,也許可以趁機將這胎託付給皇后照看。

慧常在心裡千思百緒,面上卻不動聲色。

現在看秋荷的反應,就知道此事是逃不過了,反正錯過了昨天的好時機,今天或是日後也沒什麼區別。

想明白後的慧常在臉上揚起笑意,抬眸看著秋荷。

“瞧秋荷姑娘這話說的,這可是冤枉本主了,本主這不過是怕麻煩姑娘罷了,既然秋荷你不嫌棄麻煩,能讓張太醫給本主把脈,本主歡喜還來不及呢。”

慧常在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放在床沿上。

“有勞張太醫了。”

張太醫示意醫女將脈枕墊在在慧常在手下,並在她手腕上放上蠶絲帕。

“是微臣的職責。”

張太醫很快閉嘴不言,眉頭緊皺。

“娘娘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不知之前是哪位同僚給娘娘請的平安脈,竟未能及時發現娘娘懷有身孕?”

慧常在早有對策,她對著連衣點點頭,連衣上前避重就輕的回道。

“張太醫,常在真的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可是常在她這幾個月一直都有月事,可是對胎兒有礙?”

張太醫聞言掀了掀眼皮,瞟了連衣一眼,連衣的回答自然表明了她的態度,張太醫雖然是皇后手下的人,可並不會在明面上得罪任何人,特別是身懷龍胎的後宮妃子。

他抬手捋了捋下頜的山羊鬍,略一思考後回道:“婦人早孕見紅是正常現象,慧常在身體健康,龍胎也十分強壯,並無大礙。”

張太醫的話也表示他知道了她們的算計,也並不會挑破。

聰明人說話就是容易,慧常在笑著和張太醫道謝,隨後讓連衣給張太醫包了個大紅包,張太醫並沒有推辭,心安理得的接受,隨後行禮告退。

連衣並沒有厚此薄彼,一樣給秋荷包了一個大紅包,只是秋荷推辭沒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