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遏制地興奮起來,甩開恨、甩開狠,滿心滿腦全身投入。在進入那一方溫暖之境時,溼潤的包容,緊緻的壓迫,容納到他整個人瞬間就發了昏,只想更深入,更刺激,更快速。

高潔身上的香氣,在汗水的浸染下,更加濃郁,她整個人柔軟極了,可以為他彎折到任何的角度,承受他各種各樣的衝擊。而他的身體像被催眠了一樣,是催眠之後再燃起熊熊火苗,燒得他喪失一切理智,居然完完全全將這一夜中秋忘記。

在水乳交融的最高峰,他看到外面的一輪冰涼明月,忽而想起今宵中秋,想起身體下的人心中那未明的陰謀,整個人就冷了冷。可是,他低頭看到她沉甸甸的雙眼,因為他而翻攪出的纏綿而沉醉,於是更快地,他被熱烈的激情燒熔。

原來要他還能依靠這一套來解脫。這層突然覺悟的認知讓於直重重吁嘆出來,釋放出來。

清晨醒來時,高潔卻是倔強冰冷,沒有留戀他的體溫,決絕地帶點悔意地奔逃入浴室。她的原因還沒有表明出來。

不論原因為何,這個矛盾的高潔,神秘地再次出現,倒也算歪打正著,促成了他內心已期待已久的豔遇。只她的態度忽冷忽熱又乍冷下來,十分的莫名。

於直就站在浴室外頭,聽到了高潔在浴室內啜泣。

晨風吹在不著一縷的身體上,他的激情被冷靜替代,但也有一點點的憐愛升起來。他在想,她到底是掩飾、還是演戲、還是坦白?

真是講不清楚高潔的那副模樣。背對著阿里山的雲海,控制著他的慾望中心,神情是凌亂的,眼神是清明的。她向他訴說著和高潓高海的關係,理由充分,感情充沛,理由簡單,求告直接,帶著一種倔強的天真和豁出去的決意。她用激情逼迫著他,妄圖達到她的目標。

這時候的於直已經分不清她是掩飾、還是演戲、還是坦白。

她的情緒和此時的情境,還有與預測有所背離的訴說,讓他在激烈的熱情裡有些釋然,讓他沒有來由地、不經思考地,差一點就當場答應了她的請求。

當然以前也有過女人,在於直為情慾催動時提出過要他給予情愛的要求,但只有高潔,在這一刻讓他在明知她有不純的動機原因和未知的陰謀背景時還差一點繳械。

也許是因為看到了她倔強的天真?也許是因為揭開了她矛盾的迷霧?

這令於直帶著迷茫的挫敗感,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只能靠抱著她,緊緊和她絞在一起,暫時沒有輕易就範。

他們倆就像角力的戰士一樣,比拼著雙方的耐力。在亞馬遜雨林時,他們也是這樣比拼著雙方的耐力。

潔身自愛(43)

從阿里山上一路下來,高潔刻意做戲的嬌言軟語,像極了那隻小白貓的刻意討好,於直一眼望穿。但他很受用。他一向對自己的慾望誠實,他誠實地承認自己的身體被高潔吸引了。也許在更早的亞馬遜,他就被吸引了,一直未得償心願,所以更加渴望得到。

而高潔的願望表面上看如此幼稚簡單,她耍著拙劣的計謀,不惜放下身段,甩開自尊,如果不去成全她,似乎真是說不過去了。他沒有來由地願意助她一臂之力。

當然,在更大的私心中,於直也想弄明白穆子昀和高潔到底聊過些什麼,穆子昀到底有沒有計劃些什麼,這好像必然將成為他下一個階段的目標。他的上一個階段,和高潓這場感情消遣也差不多到了他所能應付的終點。

當於直的掌心上多了高潔的電話號碼,他開始認真考慮高潔的情愛請求。

於直把高潔的手機號碼好好地存在手機裡,然後堂兄於毅打來了電話,告訴他:“老太太后天晚上的中秋家宴,你趕得回來吧?”

後天晚上的中秋家宴,於直在今晨就收到了林雪秘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