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斜西山,昏黃的霞光散落大地。

給安定城披上一層金黃,使其顯得更加壯闊雄偉、古老莊嚴、厚重安定。

城門左側偏門開啟一口,十個穿盔戴甲計程車兵魚貫而出,正是在城門樓上值崗的那隊士兵。

十人出了偏門徑直朝張小卒所在的方向奔去,無需指令自覺列作兩隊,前後成列左右成排,奔行間動作整齊劃一,就連氣息都保持一致,十人仿如一人,顯現出極強的軍事素質。

三里平坦大道,十人很快就奔到近前。

但沒有靠近張小卒,因為張小卒佈陣時他們在城牆上看得一清二楚,知道張小卒身邊看似平靜,實則暗藏殺機,一旦越線就會遭受攻擊。

“隊長,人還活著呢。”

“那戰場咱們還打掃嗎?”

他們在城牆上遠遠瞧著張小卒坐在地上一下午沒動靜,還以為張小卒嗝屁了,此時走到近前感受到張小卒的氣息,才發現張小卒沒死,不免有些失望。

中尉隊長抬頭望了一眼二里血路,只一眼就看見好幾個水囊,但最終仍然深吸一口氣,壓下貪婪的念頭,說道:“人既然沒死,那這些東西就是他的戰利品,是有主之物,咱們莫要因為一點外物違了軍紀,丟了邊防軍的臉。回吧。”

“是。”另外九人令行禁止,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

張小卒入微心境一直敞開著,一縷心神也時刻警惕著四周,這十人的出現早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儘管十人的交談只有寥寥幾句,但他大概聽明白了這十人的來意:以為他死翹翹了,想清掃他的戰場,撿取一些可用物資。

張小卒對這些戰利品倒不是很在乎,因為來的路上他斬殺了好幾波攔路者,發現這些不務正業的傢伙全都窮的叮噹響,他前後共繳獲六十多個納物囊,愣是沒找到一粒瞧得上眼的修煉丹藥。

不是他矯情,而是懷揣兩千多粒元始金丹的他,確實有豪橫的資本。

再加上對軍人的敬重,即便這十人不打招呼清掃了他的戰場,張小卒也不會太過介懷。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十人竟然軍紀嚴明至此。

明明一個個餓得骨瘦如柴,渴得嘴唇炸裂出一道道血口,而食物和清水就擺在他們面前不遠處,只要往前走十幾二十步,就能得到這些渴求已久的物資,但他們竟然能一聲令下就毅然決然地轉身離去。

這樣嚴明的軍紀,這樣強大的自我約束力,以及他們骨子裡透出的軍人榮譽感,都讓張小卒蕭然起敬。

“等一下。”張小卒出聲叫住轉身要走的十人,起身收了陣法。

十人被張小卒突兀的聲音驚了一下,左手下意識地握住腰間的刀鞘,旦有意外情況發生就能在第一時間拔刀出鞘,同時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醒來的張小卒。

“抱歉,吾等冒昧靠前,驚擾了小兄弟。”中尉隊長朝張小卒拱手致歉。

“無妨。”張小卒笑著擺擺手。

“小兄弟叫住我等,所為何事?”中尉隊長問道,沒有過多的客套話。

張小卒挺直身體,朝中尉隊長行了一個軍禮。

中尉隊長看見張小卒標正的軍禮不由一愣,剛想開口詢問,就聽張小卒朗聲說道:“啟稟長官,雁城優等騎兵張小卒前來報道,志願加入邊防軍,願為家國和平奉獻生命!”趣誦小書qusshu

他雖然是白雲城的人,但是是在雁城參的軍,並且揣著裘戰的推薦信,故而自稱雁城優等騎兵。

其實若是正兒八經的論功授銜,他的軍銜不一定比面前這位中尉低,不過他沒有接受授銜,因為一旦正式接受軍方授銜,那他就成了真正的軍人,就得受軍紀軍律的約束,在軍營裡生活,他不願受此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