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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玉兒跟四四大婚一下,我也在考慮這個情節,容我再想想,過兩天就能決定了。
逝者如斯
作者有話要說:夾道千行苑柳斜,
青青芳草襯晴沙。
春風十里西郊路,
開遍牆頭處處花。
胤祥《西郊》 過了二月初二,剛剛晉封的和碩雍親王被他阿瑪派了祭祀孔廟的差事,臨行的時候,他塞給我一千兩銀票,讓我悄悄地送到十三阿哥府上。
馬車停在十三阿哥府的門前,趕車的小廝放好了矮凳,便要過來扶我,我頓了頓,心中閃過隱隱的畏懼,躊躇著沒有下地。記得上一次到這裡,簇新的匾額,清亮的門庭,正是少年英雄,玉人初嫁;而如今,佳人遠望,獨守空閨,只怕是隨處都透著一股無奈的淒涼。
上前叩門,府裡的管家告訴我們福晉去了婉晶格格的府上。心裡想著婉晶應該是生了,不由得一喜,沒再細問,便催促著繼續趕路。
婉晶的公主府是大婚的時候康熙賜下的,也在西城,我雖沒去過,但也知道離十三的府邸不算太遠。大概一刻鐘的工夫,馬車便停了下來,我急不可耐的跳下馬車,可門前刺眼的白色喪燈和那烏黑如墨的“奠”字卻讓我一下子呆住了,兩條腿軟軟的,似乎失去了支撐身體的能力,直到自己徒然坐倒在地上,才發覺有淚溢了出來。
眼前的景象漸漸變得迷離,什麼皇帝的女兒,大清的公主,或許只是紙頁間泛黃的記憶,而那模糊的倩影,隱約的琴音,卻被哀痛一點一滴浸潤得清晰。其實早就知曉她短促的生命,只是當書本變作身邊的現實,自己卻固執的不願去觸碰。
身旁一隻柔弱的手臂拉了我一把,順勢起身,恰好望見兆佳氏那張秀美而精緻的臉。寬大的氅衣罩在她嬌小的身體上,越發顯得纖腰楚楚,不盈一握。淡淡的眉彎好似裹著萬千的哀愁,而看到那明亮的目光,又會覺得她心裡埋得最深的卻是堅持。
“如玉姐姐請節哀,裡面坐吧。”她的聲音平緩,聽不出一絲的悲喜。
我默然的點了點頭,便隨她走了進去。
肅穆的正殿前方供奉著和碩溫恪公主的牌位,陰沉木的棺槨則擺放在屋子正中央,兩旁的僧人手執念珠、法器,在繚繞的煙霧中超度亡靈。
我不知道自己怎會把景象看得如此細微,如果悲痛真的矇蔽了我的雙眼,我又怎會有心情來審視周遭的一切。或許,那並不是她,不是那個手撫瑤琴如泣如訴的仙子,更不是那個一襲紅衣策馬飛馳的少女。或許,我並不真的相信,她那清麗姣美的面容會沉寂在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再沒有笑容,再沒有呼吸,只是在沒有盡頭的黑夜裡永遠的安睡。
倉津一身玄色的長袍,背倚著棺槨,頭髮隨意的披在腦後。他面色悽然,嘴角卻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彷彿所愛的人只是去了別的地方,雖然再也找不到。
我不忍心去打擾他的回憶,便獨自在靈前跪了下來,用沉默來寄託我的悲哀。一聚一離別,一喜一傷悲,一塌一身臥,一生一夢裡。難怪人講生命只是滄海一粟,悄悄的綻放,淡淡的離開,不過地上的一抔黃土,世間的一縷幽怨而已。心裡一酸,眼淚便接連落了下來,也許面對逝者,我們能夠獻祭的,也只剩下這菲薄的淚滴。
不知道過了多久,又一次是兆佳氏把我拉了起來。她又回身拽了拽倉津,小聲道:“王爺,已經過了戌時了,好歹吃點東西吧。”
倉津點了點頭,機械的向後院走去。經過蜿蜒曲折的迴廊,便聽見一陣嬰兒響亮的啼哭。倉津似乎被那聲音召喚,忙不迭的衝進了屋子。身旁的兆佳氏也隨著他拐了個彎,聲音有些哽咽:“一起過去看看孩子吧,婉晶就是為了他…”
屋子裡的燭光有些昏暗,四下裡飄蕩著濃濃的奶香。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