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閻王了。”鬱如意的語氣輕描淡寫,彷彿殺這兩個人和踩死兩隻小蟲子一樣簡單——其實對於鬱如意來說蟲子倒是比這兩個蟊賊要可怕些。

“你怎麼不早點跟我們說?”賀難問道,他覺得鬱如意在意識到這客棧不簡單之後應該迅速地把訊息通知給自己。

鬱如意則是白了他一眼:“那樣合適麼?”

賀難也在說完之後迅速領會到了鬱如意的意思,一個小姑娘半夜三更敲大男人的門實在是有些不太合適了,便把這個話題就此揭過。

這座客棧當然不簡單,換句話來說,這就是一家不折不扣的黑店。乃是既貪人錢財,又害人性命的那種,並且他們在殺人越貨之後還要將好看的女人送到附近的山賊寨子裡供賊人們享樂,可謂是罪大惡極。

人們總會喜歡給自己扯個大旗,打個名頭,就連賊人也不例外。有道是山賊佔山稱“地府”,水寇據水號“龍宮”,說的便是這綠林道上有些地位的賊寇會依著陰曹地府和四海龍宮中的凶神惡煞們給自己起個諢號。

不巧,賀難三人此時落腳之處正處於一個頗有些勢力的山賊統轄之下。這位賊人號為青面閻羅,在蕭山一帶肆意擄掠,很是猖獗。

聽這名字也知道,這位青面閻羅也是很有些本事的,不然打著個這樣的旗號手上要是沒有些本事早就被人給滅了——青面閻羅的武功不知是從哪裡學到的,他擅長使一根兩丈長,近百斤的鬼頭鐵索,這鬼頭鐵索一端是如西瓜般大的鬼頭錘,另一端則是一個鋒利的奪魂鉤,據說這鬼頭錘挨著即死,奪魂鉤碰著失魂,煞是恐怖。

軟兵器本就比硬兵器難練,更何況這鐵索的重量也已經遠超絕大多數人的能力範圍之內了,就憑這兩點也能斷定,青面閻羅絕不是個好惹的人物,他的惡名也並非空穴來風。

這青面閻羅手下還有四位鬼差,牛頭馬面,黑白無常,分別佔據蕭山四方的一腳為虎作倀,各有數百名“小鬼”嘍囉在手下聽令。賀難三人從落雁郡自西向東途徑蕭山,正落到了蕭山西方“馬面”的手中,而這客棧正是閻羅寨的崗哨之一。

蕭山地界的黑店崗哨當然不止此一家,就算是馬面所管轄的西方也是如此,今日傍晚賀難三人來此留宿,只有些嘍囉和一個小頭目在鎮守此地。這小頭目也算是馬面手下有一號的角色,外號叫做大頭蛇。

大頭蛇的心思歹毒精明,又擅長使些毒藥,他見這三人均是相貌不凡,尤其是那丫頭生的美豔不可方物,便生出歹心。一方面在酒菜中下了大份量的蒙汗藥送到三人客房之中,另一方面又遣人去通知馬面頭領,想將這女子獻給他邀功得賞。

大頭蛇既然號稱“蛇”,自然不只是會調製什麼勞什子蒙汗藥的,他還有不少毒藥能致人於死地,但他又不知道這姑娘住在兩個廂房內的哪一間,萬一那姑娘喝了毒酒被毒殺可就不好了,便只在兩個酒壺中都下了足夠致人昏迷卻無性命之虞的“一杯倒”。

藥名一杯倒,雖然只有混在酒裡才能發揮作用,但是藥效卻一點不假,真的是一杯就倒。君不見賀難喝了半杯酒就已經不行了麼?只是另外兩個一個滴酒不沾,另一個居然是個對蒙汗藥幾乎免疫的怪物,賀難倒了對大局還真沒有什麼影響——有魏潰和鬱如意這兩個殺神在這,賀難根本就插不上手,無足輕重。

不但如此,大頭蛇還派了兩個嘍囉在客房外面緊盯著房客的動向,這倆人在聽到屋裡兩個糙漢子在談論什麼屎啊尿啊之類的言論頓時便失去了興趣,改為在隔壁屋門外聽聽那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在幹什麼,在很長一段時間的寂靜之後二人以為姑娘已經中了一杯倒便想推開房門去看看,卻發現鬱如意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門口。怕自己二人的突兀即將把壞事敗露出去,一個人轉頭就跑想呼喚大頭蛇,另一個卻想先將這個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