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甚至帶有些厭惡和疏遠。

因為觀圓道人所說的讖緯之語,他不止一次的想趁齊單在襁褓之中便將其扼殺,可終究是虎毒不食子——他怎麼可能忍心加害自己的兒子呢?於是齊長庚另闢蹊徑,他對齊單的教育方法從來都是“養廢”,對他百依百順卻從不刻意地去鍛鍊他。

此刻,齊單再一次感受到了父親對自己的態度——那種看似寵溺實則是敷衍的態度,他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有些扭曲——也只是一瞬間。

而當齊單再一次抬起頭與父皇對視的時候,滿臉全是欣喜之色,“這麼說父皇您是同意我的婚事了?”

齊長庚點了點頭,“既然是戶部尚書的孫女,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婚事全憑你自己做主——不過你還是要先奏明你母后、母妃,與母后、母妃共同計議一下才好。”他象徵性地提醒了一下齊單。其實在他心中,齊單就算是娶了個平民百姓家的女兒,甚至青樓歌姬也並沒有什麼所謂,只是皇室貴胄如此行事傳出去不好聽罷了——齊單隻要守祖宗禮節、不行僭越之事,愛做什麼便做什麼罷。

齊長庚一直以來都對齊單很敷衍,就連婚姻大事看起來也不上心——既然不是政治聯姻,那就更沒有什麼好在意的了。

“好,謝父皇疼惜。”齊單低下頭去,叩拜父皇,“兒臣知曉了。”

齊單離去的背影一直有些顫抖,是在哭泣麼?又或者說是憤怒?齊長庚看著兒子的背影,心中無限唏噓——齊單明明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得到的疼愛卻連螟蛉之子都不如。

自己為人父何嘗不想偏愛聰穎的孩子呢?只是齊單的出生便觸犯了齊長庚最大的禁忌——他不想讓任何一個兒子重蹈自己的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