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本質上還是個矜持的小姑娘,這個開玩笑的物件也只限於寥寥幾人罷了。

“出師?還早著呢。”賀難笑著回了一句,“明日我便去登門拜訪一下這位縣令,若成了就按原計劃行事,若不成……那就讓這位縣令拿自己的仕途給那兩位陪葬吧。”

時間回到審洪蛟那一夜,賀難也算是說話算話,在洪蛟全都交代了之後,就放他安然無恙的離去。只是當夜賀難等人送他出門時,正碰上了帶人來檢視情況、已經等候多時的狄世元。

狄世元身後跟著的可不只是不成氣候的街邊混混們,還有不少配刀持杖的衙役。

“大膽狂徒,竟然拘禁、謀害朝廷官差,還不束手就擒、磕頭認罪?”狄世元這官腔可打的好,上來就先發制人。

“認罪?認什麼罪?”賀難冷笑了一聲,“誰拘禁謀害官差啦?你用腚眼子看見的?”

“狂徒!只會逞口舌之快嗎?”狄世元厲聲喝道:“我帶來的這些人都可以作證,是你把洪捕快綁進院門的!”

此話……正中賀難之下懷,他冷笑了兩聲,大叫道:“人家洪捕頭明明受我們邀請,自己邁開腿進來的,不信你問問洪捕頭?”

賀難此話正在刻意撩撥狄世元的怒火,逼他失去理智,言辭之中還將洪蛟的官職給升了一級——意味昭然若揭,就是在暗示對方洪蛟已經和我們達成合作了,你這個捕頭馬上就要換個人當了。

狄世元雖然不會中計,但眼神還是掃到了洪蛟的臉上,希望對方給個說法兒。

洪蛟此時也是有苦難言,魏潰就站在自己身後,自己要是認了賀難的話,那估計以後的日子就不太安穩了,但要是不認的話,恐怕下一秒自己連命都給丟了——他巴不得今天晚上自己沒來冒犯這賀家大宅,而眼前這進退維谷的兩難境地,洪蛟還是選擇了能活一陣是一陣:“回狄大人……小的的確是自願的,都是誤會,誤會。”

聽完洪蛟這話,狄世元臉上的表情可就精彩了,臉色紅一陣兒白一陣兒變個不停,看向對方的眼神也變得狠辣起來。

就當狄世元正欲抽刀之際,卻有一個小痞子湊了上來對他耳語了幾句,狄世元的目光在魏潰和燕春來一陣亂掃,雙手的架勢也放下了:“哼……咱們騎驢看唱本兒,走著瞧吧。”說完,便揮了揮手收隊離去。

這麼好的“痛打落水狗”的機會,賀難可不會放過,非得噁心一下對方不可:“狄捕頭,有句話叫做山不轉水轉,你說沒準兒明個兒您那身官服要是被扒下來了,那咱不就瞧不上了麼?”

狄世元頓了一頓,但並未理會賀難,只是在賀難看不見的陰影下,他的神色又陰沉了幾分。

這幫惡役離開之後,賀難拍了拍洪蛟的手臂:“本來我是想利用你作為棋子的,現在看來也沒這個必要了。”

洪蛟唯唯諾諾地道:“您可不能卸磨殺驢啊。”他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兩邊都不討好兒,所以只能拼命地求饒。

賀難輕哼了一聲說道:“放心吧……只要你老老實實地替我辦事兒,我保你沒有性命之虞,就算是取代狄世元的位置也是指日可待。”

賀難是個信守承諾的人,他答應了洪蛟只要知無不言,就讓他安然無恙地離開——此舉同樣也有一個妙處,就是洪蛟再也無法得到狄世元的信任了。

其實就算洪蛟一個字兒都不說,賀難也不準備給洪蛟用什麼大刑。而狄世元一旦見到毫髮無傷的洪蛟,心中定會疑竇叢生——這小子是不是出賣了我才安然無恙的?

就算狄世元識破了賀難的離間之計,依然對洪蛟信任有加,用人不疑,同樣也逃不過賀難埋伏在下一步的“反間之計”,也就是賀難在審訊的過程中“不小心”透露出來的一些訊息,無論洪蛟是有意還是無意傳達給狄世元,他都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