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這箱子裡的東西全數歸你任憑你處置,我還會幫你一把。”

“幫我……什麼?”楊清正心說你今天要是不來找我就是幫我天大的忙了。

齊單看著楊清正,用了一種很複雜的語氣說道:“幫你把‘錦扇探花’的名號扶到‘功獒’上面去。”

“這……”

看著啞然的楊清正,齊單終於給出了屬於對方的二選一:“當然你也有得選——如果你覺得以你的能力、資歷在朝中還能更進一步,我可以幫上你一把,或許能將李獒春、山河府取而代之也並非不可能;如果你覺得這輩子已經賺的夠本了,那你就寫一封辭呈給我爹然後告老還鄉吧,你這件事兒呢我也懶得追究,你就安心當一個富家翁去吧。”

沉默了足足一柱香的功夫,楊祭酒微微頷首:“還請五皇子賜教。”

他和齊單並不算熟悉,但也從很多人的口中聽到過這位五殿下的風評——他們都說這位五殿下聰明絕頂,手段高超,但又說不上來高超在哪,而直到此時楊清正才明白過來。

五皇子真正厲害的地方就是“攻心”,他能準確地掐住對方的七寸,既高高在上,又毫不吝嗇自己的仁慈——但事實上他的仁慈要比很多人的殘暴還要可怕得多。

就拿這件事情來說吧,楊清正在這數十年間不僅“兢兢業業”地將自己壓在國子監祭酒這個位置上,還對著各路高門望族又逢迎又賣好的一路到今天究竟是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自己和子孫後代的仕途。要說僅僅是賺錢的話,以他的腦子當然可以有更多更安全的路子,但如果說有一個最能讓自己也融入到“望族”這張龐大的關係網的途徑——那無疑就是他苦心孤詣地運營了這麼多年的國子監。

如果說讓一個普通人做一個頤養天年的富家翁,會有人搶破頭的去爭取這個機會,但如果讓楊清正就這樣滾蛋——那他寧願去死。

對於人來說做一個人是日常生活,但對於高高在上的天神來說那無異於最嚴酷的懲罰。

“我呢……是個不怎麼愛交朋友的人,但是聰明的人例外。”齊單輕抒了一口氣:“姬兄是個聰明人,所以他現在成了我的朋友,而他呢——又讓楊祭酒你也成了我的朋友。那作為同樣是聰明人的楊祭酒你——是不是也得給我介紹一些夠資格成為我朋友的聰明人呢?”

“容老臣想想……”楊清正皺著眉頭開始思考——縱使他記性再好,但這麼些年被他“踢”出去的聰明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而作為交給五皇子的投名狀,他肯定是要仔細地甄選一番。

最終,楊清正還是寫出了幾個人的名字,以及自己對於他們的印象。

呂崇崖,逢浪郡洋縣人氏,於國子監就讀三年,因為楊清正舞弊所以未考取功名只得再讀了三年,終於做成了進士,如今在扶風縣做一個小小的主簿,算是楊清正選出來的幾人中待遇最好的了。其人老實木訥,不善言辭,但文筆奇佳,呵氣成賦。

施洛,陰山郡陰山縣人士,於國子監就讀兩年,算是與呂崇崖同期的一位,和前者相反,他口齒伶俐,口才上佳,尤善辯論,曾經駁倒數位國子監博士,但也正因為如此,這些國子監博士們覺得此子太過放浪不羈,所以才頂掉了他的名額——這位的落魄倒不是楊清正直接導致的。

張文文,本是桐城人士,家境富裕,乃是商賈子弟,但他並未在國子監就讀過,而是按著自己舉人的身份遠赴京城來參與會試,所以被楊清正拿著他的功名給了自己的學生。

最後一位名叫何元龍,他倒是和前三人都有不同。這位何元龍並不是因為國子監或者其他人舞弊而被除名的,而是正兒八經的進士及第,名列榜眼,革除他功名的是齊單他爹——當時的何元龍中了陛下親口御賜的榜眼好不得意,便自恃榜眼身份寫了一份奏疏,文中對於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