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更加沉重,僅僅是在水中屏息就已經耗費了她所有的餘力,全憑一股韌性在緩緩划水向南。

也算是無巧不成書,春江東南岸距離一個名為“浣石派”的水路小門派不遠,其南岸碼頭便是由這個門派所經營。浣石派和泰平鏢局並沒有什麼往來,但當時門派當中有兩位貴客卻是與鬱如意很是熟悉。

說來這對眷侶也是好不容易團聚,於是寧藏花便趁著關凌霄能閒下來喘口氣的節骨眼兒要去給小鬱家裡捧場,本來原定的計劃便是今日抵達,所以他們才會在此時登船。浣石派的胡掌門正好要送長生盟盟主、或者說武林盟主關凌霄和他的女伴過江,所以才有了二人意外在江心救下了這位已經泡得臉色發白的小妹的事情。

看著渾身是傷的妹妹,寧藏花雖然心中有所疑慮,但她委實是不會想那麼多的,只想等小鬱清醒過來之後問清發生了什麼事,但關凌霄卻不必非要從別人嘴裡確認什麼,便發揮了一把武林盟主的話語權,即刻便下令掉轉船頭打道回府,將一行人先於南碼頭附近安頓下來,又託胡掌門遣人去江北調查。

而在此期間花兒姐就一直守在小鬱身邊,直到將近兩天過去,昏迷的姑娘才重新感受到傷口癒合過程當中的陣痛。

“所以……我們什麼時候出發?”雙方在交換了近況之後,小鬱立刻道。儘管她現在連站起來都很困難,但她依舊認為自己必須儘快趕回去。

“鑑於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我覺得你回去反而會成為他們的負擔。”關凌霄揹著手透過高窗遠眺江面,鬱如意的性格他也從寧藏花口中早有耳聞,不過他並不認為這個連獨立行走都做不到的傷員能在缺少幫助的情況下自由行動。

“所以你已經和賀難取得聯絡了?”小鬱輕輕揉了揉自己臉頰處的淤青,試圖在疼痛的刺激下能啟用自己的雙腿。

“不……漆縣目前正處於封鎖狀態,似乎是你們家向衙門尋求幫助的結果,不過浣石派的人為了傳信回來就沒有進城。”關凌霄也不算是說謊,只能算是隱瞞吧——他的確不知道縣城內目前發生了什麼,但他卻清楚地瞭解到賀難此刻人在郡城,只不過出於一些特殊原因,他並不準備現在就通知賀難。

“那我們準備在這磨蹭到什麼時候?”鬱如意其實也並非什麼雷厲風行的實幹派,可畢竟這件事關父母親人性命,她也很難壓住自己的衝動——鬱如意親眼見證了相熟的長輩親友為此捐軀,復仇的意願不容置疑。

“安心啦小鬱……等你能下地了咱們就立刻動身好不好?”寧藏花拉著鬱如意的手安慰道,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寧藏花的眼底也流露著一種奇怪的擔憂,不過小鬱現在哪還有心思放在花兒姐身上,所以也沒注意到這一點。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有些事是急不得的,而且既然那邊的意思是要透過你父親來換回他們的同伴,所以短時間內你父親也不會有什麼危險。”關凌霄敷衍道,隔岸觀火本是他最樂於做的事情,只不過這一回有寧藏花這一層關係在,他也不好什麼力都不出——但儘管他有所讓步,也並不意味著他會打破自己行事的原則:“如果你真的相信賀難的話,就應該相信他已經有計劃,而我們貿然行動萬一弄巧成拙了怎麼辦?”

賀難能扛過去第一陣,自己才有幫手的意義——一碼歸一碼,這事與長生盟和武林盟主的身份都無關,只是關凌霄作為朋友伸出的援手罷了,所以自然也不會動用長生盟的勢力去解決。

往遠了看,這其實也是一種……優待?畢竟一整個長生盟的人情,可要比他一個人的人情難還多了。

“對了,我離開一趟,你們姐妹倆敘敘舊吧。”關凌霄看了花兒一眼,然後便退出了房間,不過臨走之前他還是留下了一句讓人心神不寧的話:“對了花兒,那件事我覺得……如果你來說的話可能更容易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