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一人傳語而來,眾人感應到聲音方向定睛細看,卻是自北面走來:“你說你們有什麼話不能回去的路上再商量麼?非得在這兒拖拖拉拉地做什麼?”

但見此人背後群影聳動,這班人馬稱不上漫山遍野,卻也足有數十號之多,而先前正與眾人搭訕的中年男子貌似便是首領。

“敢問……閣下又是?”來者不善,是敵非友,谷餘向門人使了個眼色教他們先護著父親遺體且退,自己卻向前站了一步,時刻提防。

男人輕輕搓著自己的玉石手串,笑道:“我是誰很重要麼?比起我的身份,你們現在需要在意的是你們的處境才對。”

話音剛落,手串男人便將一枚短哨銜在口中,哨聲如鴉啼奏響,便見那乾死氣沉沉的殺手們圍追堵截而來!

“這就是藥人?”眨眼之間便已有幾人包抄而來,谷餘輕提鐵尺左右撩砍,然而三兩招過後他便信了鬱如意的話——儘管鐵尺無鋒,但精鐵所鑄的尺身就算是砸也能砸斷人骨,只是這藥人也渾如鐵打,用手臂硬抗鐵尺居然毫無懼色和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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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如意全無心思回話,有過與藥人作戰經驗的她知道要先幹掉那個指揮者才是,便乘著怒龍直奔此人,手串男見鬱如意來勢洶洶卻也不避,當即便運起功來。他所擅長的功法也是覆蓋面積較大的炁功,兩股浩能相撞,卻是誰也不能奈何得了誰。

“再看我這一招!”手串男現在也顧不上再把玩自己的配飾了,他將手串往左腕上一套,伸出右手隔空畫了個圓出來,小鬱立刻便感知到這也是個兇險招式,連忙馭起水龍招架,卻不想這粗如缸的水龍剛剛凝結而成,便被那炁環懶腰斬斷。鬱如意雖然又再催內力將龍形一分為二,但那炁環卻勢頭不減,調轉回來又斬落兩顆龍頭。

“壞了……”暗道不好的人並非招式落入下風的鬱如意,反倒是操縱著鋒利炁環的手串男——水龍崩散之際宛若降雨,卻是令他眼前景物模糊了不少,而生成的雨幕剛好將他一個人分隔在外。

“力拼絕非上策,大家快逃!”趁此機會,小鬱連忙朝眾人呼喊道——看來伍嶽心也並非全無應對之法,甚至魏潰的現身本就有可能是個誘餌,眼看著藥王齋不敵藥人軍團,小鬱也是強行分割戰場爭取時間。

伍嶽心的目的昭然若揭,正是要把谷餘這支具有威脅的隊伍給消滅在這兒,無論出於什麼理由,小鬱都不能讓對方輕易得逞,逃走的人越多,也是為日後的決戰保留了更多力量。

然而伍嶽心在這片戰場上的投入,比她想象當中還要多。

“你要知道,就算是逃走的人數,也是有指標的……從你們嘴裡我才知道白上座還沒有死,也就是說我上回的任務完成得不怎麼樣。”小鬱正運炁懸空,一道灰沉的疾影從地面上彈起,力道強勁無匹的鞭腿甩了過來,中招的鬱如意頓時便落了下去:“而你最好還是死在這兒,我們才好交差。”

唐滿弓掐指凝決,一道足以洞穿金石的炁勁於他指尖電射而出,瞄準的正是小鬱的心口。

伍嶽心暫且留著賀難與魏潰苟活是因為他還有用,但小鬱對他來說沒什麼意義,又不是個能生擒的,所以唐滿弓也是貫徹一了百了的方針,找到機會之後第一時間就用出了自己的殺招。

“撲雲爍滅”,這一招行進的終點不是經脈穴位,而是將全部指力匯聚於一處,直接製造出致命的貫穿傷。因為其威力極強,所以瞄準什麼位置反而就無所謂了。

原理倒是和小鬱慣用的水箭類似,都是將氣力完全集中於一點一線,只不過這一招的速度更快、威力更強,可以說她現在面對的就好像自己的招式!

許久不曾用過的淨瓶被她輕輕在手中捏碎,連同被小鬱從潮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