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祈捏著繫帶。

有些懊惱。

她真是後知後覺。

接下東西這麼久,繫好香囊帶子後才想起來這檔子事。

香囊是代表情愛的物件,她就這麼收了下來,確實是不太妥當的做法。

可餘祈怎麼看。

都不覺得花魁對她會有別的想法。

興許是為了籠絡客人的心,才有這般的舉動。

傳聞說花魁清冷,不屑與人接觸,只有賞銀夠了,對方才會勉為其難地說上兩句。

可如今真正的接觸下來,餘祈倒覺得對方沒有那麼的冷淡疏離。

比她想象中的要好說話。

還會回贈禮物。

只是因為她提了一句,對方就記下來了。

戴著花魁給的香囊在外,或許傳聞會說淮竹對她鐘意之類的話。

雖然她是不在意。

但實在擔心對方好感值變負數。

至少在找到下一個目標人物之前,得先保證淮竹對她的好感值不要跌太多。

這有關她的性命。

需要慎重考慮。

餘祈收拾完桌上的一片狼藉,就打發銜玉將東西給收走,然後又叫了水。

沒等太久。

在隔間。

她踩入水中,洗乾淨身上混著的一些香料粉末的味道。

餘祈邊玩水邊想事情。

等生命值穩定在八十,她就得著手完成原主的心願。

現在可以梳理下原主之前的記憶。

畢竟是別人的一生。

與她自己的記憶交織在一起,餘祈有時候會恍惚一陣子。

不過仔細些,她也能分得清楚。

原主淹死在水井。

是被那兩人眼睜睜看著氣息全無的。

他們甚至還扔下去幾塊厚重的石頭,確認了底下的人沒有聲音,最後將井口封死。

除了那私奔的男子,是原主在節後偶然遇見的。另一個女子,面容出乎意料。

是原主的表親妹妹。

這就不像是單純的為了財。

或許是早有預謀。

餘祈收回念頭。

現在她在蘭城招搖,不是沒有人和她攀談。

他們面上和善,其實明裡暗裡都在打聽她,就是想看看她好不好招惹。

她自然全擋了回去。

但紙老虎終究一戳就破,她可不想像案板上的魚一樣任人宰割。

總的來說,她在優勢。

想清楚明日要做的事情,餘祈心裡輕鬆了些,泡在浴池裡都起來些睡意。

卻不想門被敲響。

餘祈:?

銜玉不是在外面守著嗎?

知不知道一個人在洗香香的時候是非常脆弱的?

“小姐,淮竹公子說要進來。”

餘祈默默往池底沉了沉,好在是花瓣浴,看不清楚底下是什麼景象。

她在想什麼啊。

肯定不能把人放進來。

誰都不行。

花魁也不行!

“不準進來。”少女清脆果斷的聲音從門裡傳出來,完全不是平日裡溫和的語調。

銜玉面色露出為難。

但屋外的美人並未惱怒,只是壓低著嗓音與銜玉說著話。

餘祈莫名心裡沒底,有些慌亂。

此刻她完全沒想起來之前與銜玉有說過,她們真正的主家是淮竹,什麼事都要以淮竹優先。

結果可想而知。

門被推開。

餘祈的瞳孔不可避免地震了震,一時之間沒料想到淮竹會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