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去親近這個孽種!”

項庭真惋惜地嘆了一嘆,附和道:“可不是麼,想從前你我爭來鬥去,沒想現下我和你都是輸家,唯獨她一人獨領風騷罷了。”她鴉翅般的睫毛輕輕一顫,面上泛起一絲猶疑,“但二孃為人如此精明,斷斷不能平白抬舉了沛姐姐,恐怕,是另有打算罷?”

項庭茵不屑地撇一撇嘴:“能有什麼打算?還不是看她有幾分聰明,利用一時罷了!”

“我看是不止,茵妹妹你可切勿掉以輕心。”項庭真靠近了四妹妹,壓低了聲浪道,“二孃這樣看重庭沛,依我看,有可能是二孃要把庭沛記在自己名下,讓她成為自己名符其實的女兒。”

項庭茵何曾想到過這層,當下便呆住了,倘若母親真的把庭沛記在名下,那她這個親女兒算是什麼?

項庭真點到為止,不再多說什麼,只輕輕拍一拍四妹妹的肩膀,方起身離開。

前方的戲臺子已經搭好了,此次請來堂會的是有名的瑞霞班社,因賓客尚未到齊,臺上的小旦伴著悠揚的鼓樂聲練擺做手,濃墨重彩,水袖婉轉。臺上假戲尚未就緒,臺下真戲便已經粉墨登場了。

聞意遠到來的時候,項雲楊親自迎上前去,項庭真遲疑了一下,也跟隨在哥哥身後走了過來,朝他含笑見禮。

聞意遠注視著她,微笑輕聲道:“過了今日,你們便可以安一安心了。”

項庭真點了點頭,禁不住問道:“你的傷好了麼?”

他清俊的臉龐上有不易察覺的柔情:“好多了,勞姑娘惦記了。”

那邊的項庭沛正將通政使柳家的夫人安置入座,她的大丫鬟慧雲便悄悄來到她身旁,小聲道:“姑娘,你瞧那邊,那一位就是聞意遠,他與二爺交情匪淺,今兒老爺慶生宴把他也請了來,據聞老爺對他頗為賞識。”

第117章 stupid!

項庭沛側一側頭,遠遠地打量著聞意遠,只見他身著碧青色刻絲八團緙緞長袍,頭戴束髮白玉冠,面如冠玉,氣宇軒昂。此時他正與項雲楊兄妹說著什麼,眉目間唯見溫潤如玉的清朗之氣,單就如此看來,不過是尋常的公子哥兒而已。

可是倘若不是他,項庭真必定難逃一死!

項庭沛當下沉住了氣,待項庭真走開,聞意遠在客席上落座後,她方對慧雲道:“拿來。”慧雲會意,趕緊去了,很快又回來,手裡捧著紅木托盤,托盤上正放著一個翡翠酒壺。項庭沛親自將托盤端在手裡,緩步向聞意遠走去。

聞意遠正和項雲楊說話,瞥眼瞧見了項庭沛,看她那架勢似是衝著自己而來,納罕之餘又有點饒有興味,這個三番四次把庭真往絕路上逼的女子,究竟是什麼構造?

項庭沛施施然來到他們的桌前,含笑道:“雲楊哥哥,怎的有貴客來了也不言語一聲?今日我幫著二太太照應客人,千頭萬緒的,若有不周到之處,還請哥哥見諒。”

項雲楊不喜歡她,只是淡淡地垂一垂嘴角,並不予回應。

聞意遠看他不說話,只不知項庭沛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便笑答道:“你口中所說的貴客,可是指在下?若如是,我聞某可是萬萬當不起,不必勞煩姑娘前來照應。”

項庭沛笑得優雅,將紅木托盤放在桌上,把那翡翠酒壺拿在手裡,婉聲道:“哪能啊?公子是雲楊哥哥的知交,便是府裡的貴客。還是讓我替公子斟上一杯梅子釀,權當是見面禮罷?”

聞意遠唇邊凝著一抹冷笑,當下只不言語,看著她徑自將翡翠酒壺中的酒倒進了杯盞裡,清盈的瓊漿玉液散發出誘人的芬芳,他卻無心於此,只直直地盯著她手裡的那把翡翠壺。

項庭沛斟滿了一杯,雙手將那杯盞奉到聞意遠跟前,微笑道:“這青梅酒不僅酸甜可口,還生津和胃,在開宴前喝下一杯,可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