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你果然是個和尚。”周顛拍大腿笑道:“這世上哪有借屍還魂這等異事,這若是我,恐怕別人的身體,我還住不太慣呢!”

他本來也是自在慣了的,否則明教又何來稱這五人為“五散人”,別人都不管著他們,尤其是周顛。因此對他這話,大家都也僅僅是笑笑。便是無忌自己聽了也覺得頗有些奇趣,低頭道:“即便是借屍還魂,那也是好的。”

初時知道青書哥連他都不記得了,張無忌心裡不是不覺得猶如晴天霹靂般,然而後來想想,不記得也罷,終歸是回來了。既然回來了,那便再也不讓他離開了便是。

對於張無忌而言,宋青書之死對他最大的打擊是他就在武當山上,卻是什麼也沒能幫上,與之相悖的是甚至可以說是自己和明教的關係才導致武當以及青書遭此大難,因此對他而言,這也是宛如心結一般。

到了此時不知是哪路菩薩憐惜,竟然將青書哥送了回來,於無忌的心裡,自然感覺是不一樣了。

“宋公子既然尚在人世,如今又失去了記憶,依屬下看,不若就將他送回武當,也好寬慰真人和宋大俠他們……”楊逍嘗試著開口,話未說完,張無忌就搖起頭來,他雙手背到身手站起來走出涼亭道:“青書哥就在這待著,在我身邊待著。”

他話說到這種地步,他人也不好再做什麼勸解,因此也只能低頭應了,都想不通教主在想什麼。唯獨楊逍眼神暗了一暗,看向那宋青書消失的長廊,臉色陰霾。

本來只是看出了些苗頭,張無忌作為他明教教主行為雖不用守了江湖道義,卻也不能違背了教義,他便想著趁著還沒露出發芽便將這事兒給掐斷,沒想到教主和宋青書二人也都不算個善解風情之人,自己尚且沒明白過來,他若是貿然提起,反而是給他們提了個醒。因此楊逍邊想著靜觀其變,沒想到中途出了這麼個事情,這下可好,直接越過明白事理這一步,教主先行就奔著那宋青書去了。

悔不當初。

打發了這些明教弟子,張無忌回了房內,便見到宋青書呆呆的坐在桌邊,正把玩著放在桌上的紫砂壺,小廝在一旁擰了手巾正想遞過去,見到張無忌來了便立刻退到一旁。張無忌看了他的身影,想了半晌終於想起了不對勁。

“你家公子不記得了,你也應當記得才對。”他話剛出口,那小廝便臉色一白,道:“我只是家裡主子新近調遣過來陪這位公子的,哪裡知道什麼。”

盯了他半晌,張無忌也沒能察覺出此人露出什麼破綻來,再者宋青書就在一旁,他也不好怎麼樣逼著這小廝,因此只能略微點頭,伸手替宋青書將茶倒了一杯,道:“青書哥,過了近日,你便陪我到鳳陽去吧。”

“鳳陽?”宋青書眉頭一挑,略略想了片刻道:“到那個地方去做什麼?”

“有事。”張無忌答話,青書哥還活著他自然高興,可是如今這個連他都不記得的宋青書反而讓他無所適從。這才幾個時辰,就已經讓他在心裡反覆思量了許久。

倘若連之前的一切事情都不記得的青書哥,那還是青書哥嗎?

就好像是,端著青書哥的皮相或者的另一個人一般。

“那也好,我本也就是閒來無聊出來逛逛,去那鳳陽也不錯。”宋青書對張無忌夠唇一笑道:“只是我離家幾日,倘若在隨你走了的話,家裡人恐怕是要擔心的。”

他張口閉口家裡家裡的,說的張無忌心裡突突直跳,只覺得似乎青書哥不是他的也不是武當的,不知道要到哪裡去了一般,因此當下就拉下臉道:“青書哥!你是武當弟子,宋遠橋師伯才是你的父親,哪裡有別的什麼家。”

自光明頂之後已有數月,張無忌此時不比之前,氣勢自是十足,在教中也頗有些不怒自威的風範,他雖長的漂亮,教眾卻也沒人敢因此小瞧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