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天矇矇亮,葉三娘就起來了,換上新做的短褐,展開雙臂,抬腿,活動一下四肢,寬鬆正合適。

「您這手藝真好。」葉三娘穿著新衣轉了一圈道,不吝嗇的誇讚道。

「也就這女紅拿的出手。」折鳶盤膝坐在炕上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

「有門手藝,啥時候也餓不著。」葉三娘靈動的眉眼盈滿笑意看著她說道。

「以前為了繡花可沒少受罪,現在到成了謀生的工具啊!真是世事難料。」折鳶感慨唏噓道,看著熟睡的葉靈芝道,「就別叫醒靈芝了。」

「那她醒了找我怎麼辦?」葉三娘擔心地說道,正是黏人的年紀。

「不是跑步嗎?在咱院子裡也行。」折鳶聞言笑了笑道,「實在不行,我們去村子裡找你不得了。」催促道,「快走吧!別把她給吵醒了。」

「哦哦哦!」葉三娘輕手輕腳的出了臥室。

折鳶看看天色,也睡不著了,乾脆穿上衣服坐了起來,繡花這精細活兒幹不了,納鞋底子,閉著眼睛都不會做錯的。

a;a;

葉三娘腳步匆匆地走到了前院,看著葉燕行兩兄弟已經等在了院中央。

「看樣子都準備好了,走吧!」葉三娘上下打量著穿新衣的他們笑著說道。

雖然是短褐粗布,這精神抖擻,與前些日子不可同日而語。

葉三娘與兄弟倆朝外走去,繞過影壁,葉三娘耳尖微動,突然拉著他們兄弟倆停了下來。

葉燕行兄弟倆被拉著猝不及防地看著她。

葉三娘食指放在唇邊,指了指外面。

葉燕行握著葉三孃的手緊了緊,他聽見外面的腳步聲了。

葉落行膽子大的,鬆開葉三孃的手,直接從地上搬起了花盆。

葉燕行見狀有樣學樣,搬起了花盆。

葉三娘這他們兄弟倆是嚴陣以待,眸光一凜。

腳步聲越來越近,只聽見,「譁……」的一聲。

緊接著臭味熏天,這是?葉三娘閉上了眼睛,被人家給潑糞了。

葉落行正準備破口大罵就被葉三娘給捂著嘴了,食指放在唇邊示意他們兄弟倆安靜。

耳邊傳來門外的聲音,「娘您這是幹啥?」

「你說俺幹啥?俺女兒死的冤,你爹和里長不讓俺罵,俺潑糞總可以吧!俺噁心死她。」

這聲音熟悉的葉三娘知道來人是誰了,何翠娥的母親和弟弟。

「娘,都跟您說了姐姐的死給人家沒關係,您怎麼就聽不進去呢!」

「如果不是人家說,姐姐還是大姑娘,人家還不知道怎麼編排姐姐呢!您咋恩將仇報呢!咱謝謝人家都不來及,您這是幹啥哩!」

「那是她心虛。」

「心虛啥呀!人家跟咱無冤無仇的,連認識都不認識。真要把花轎給抬到男方家了,在人家的地盤兒上,咱不知道讓人家怎麼欺負呢!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禍事來。」

「在府衙有知府大人鎮著,人家難聽話少說了。」

「那俺咋辦呀!那你說你姐,為啥好好的不想活了。」

「這俺哪兒知道呀!咱等知府大人給了確切的定論再說吧!」

「啥定論呀!不就是自殺的。」

「既然娘知道是自殺的,您還找別人撒氣幹什麼呀!人家真是招誰惹誰了,早知道不管了。」

「嗚嗚……」

「您小聲點兒,別驚動了人家,給抓個正著。」

細碎的嗚咽聲,斷斷續續的傳來。

葉燕行他們兄弟倆將手中的花盆給

輕輕地放了下來。

這事鬧的,真不知道該說啥了。

「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