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連立夏的丈夫已走了,憑什麼不放了人家姑娘。”葉三娘鋒利如刀的視線看著唐里長說道。

“放了?”唐里長好笑地看著她說道,食指點著連立夏厲聲又道,“她連立夏既然嫁進了唐家,那生是唐家的人,死是唐家的鬼。”

“她的丈夫已經死了七年了,妻子守孝的時間是三年,為什麼不讓她改嫁。”葉三娘深邃幽深的雙眸看著唐里長說道。

唐里長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似的,看著葉三娘說道,“一女不嫁二夫。改嫁?怎麼可能?”食指點著河東村的村民們道,“你問問河東村的村民他們同意連立夏改嫁嗎?”

“那不行,這自古一女不嫁二夫,妻子就該為丈夫守節。”

“是這樣沒錯。”

葉三娘收回自己的掌聲,尤其這些話還出自女人之口,真是氣死她了。

真想扯著她們的領口搖搖她們的腦袋,你們也是女人。

唐里長冷哼一聲看著葉三娘說道,“看到了,這就是婦道,一個被休的女人也配談這些。”

葉三娘怒極反笑道,“我被休了,怎麼挨著你了。婦道既然是關女人的事,女人不配談,難道男人就配了。這婦道誰定下的,憑什麼男人定下,我們女人就得遵守。”

“因為男人是天,夫為妻綱。”唐里長食指指著陰沉沉的天空道。

“這天咋是女人生出來的,那麼有本事,自己咋不生個天出來呢!”葉三娘斜楞著他輕飄飄地說道。

“女人家也就這點兒用處了,不然還有什麼理由活在這個世上呀!”唐里長冷哼一聲道,看著連立夏十分惡意地說道,“嫁進來半年,連個崽子都沒揣上,還是女人嗎?好吃好喝的有人伺候著,為丈夫守節都做不到,竟然偷漢子,丟進了唐家的臉,被浸豬籠也是咎由自取。”

這些話徹底把連立夏給激怒了,“好吃好喝?”聲嘶力竭地喊道,“俺餓呀!”抽抽搭搭地哭道,“整日被關在院子裡,如坐牢一般,餓著肚子還有數不完的佛豆,做不完的針線活,如活死人一般,這叫好日子。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俺差點兒連話都忘記怎麼說了。”哭訴道,“這就是俺過的日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俺只想像一個正常人一樣過日子。”

“正常人?”唐里長怒瞪著她說道,“正常人就是偷漢子嗎?”

“如果多說幾句話,也叫偷漢子,俺無話可說。”連立夏重新閉上了眼睛,眼淚無聲無息的流著。

“姑姑沒有偷漢子,是唐家冤枉的。”連海棠聞言立馬說道,“整日裡被關在院子裡,哪裡來的野漢子。”機靈的她又道,“這野漢子必然是唐家人,不然為啥沒有jian夫呀!肯定是唐家包庇。”

“對對對!”連母聞言趕緊點頭道,“俺家小姑子沒有偷人,是你唐家冤枉的。”

“想要將連立夏沉塘,把jian夫交出來,不然你就是冤枉連立夏。”葉三娘聞言黝黑深邃的眼眸看著唐里長說道。

“閨女,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才就這麼認了。”連奶奶哭著說道。

“娘!”連立夏聞言失聲痛哭道。

“俺可憐的閨女啊!是娘害了你。”連奶奶痛哭流涕地說道,“娘錯了,娘錯了。”

母女倆是哭作一團,河東村的人悄悄地抹著眼淚。

如此場面是唐里長沒有想到的,揮手道,“來人!連立夏不守婦道,按族例。”

“俺看誰敢動俺姑姑一下。”連有根拿著扁擔橫在了豬籠前怒視著他們道。

“連里長,這就是你教的好兒子。”唐里長臉色鐵青地看著連家人道。

連里長站起來看著唐里長說道,“想俺族例沉塘,俺不反對,把jian夫交出來一起。不然別怪俺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