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追封告文,悼念武成候之功,老臣向陛下陳書闡明利害,陛下會追封通武侯為秦尉王,情況特殊,陛下離都,但為避免諸將紊亂,封號只能由監國先行發往各地諸將。”

說著,馮去疾輕嘆道:“說真的,朝廷最忌諱之事,便是武將居功自傲,在軍中擅自提拔親信為將,戰後親信身具要職,如此,軍中力量便會因為一將而訣。”

“我秦國的軍事體系還好,陛下親命提拔,諸將對陛下忠心,有效的杜絕了將領因一人而謀反的情況。”

“如今老將軍病故,老臣不便多言,但不得不說,老將軍在軍中威信與陛下旗鼓相當,且多為生死之交,恩遇之交,為天下穩定,必須慎重處理。”

說著,馮去疾繼續道:“再者,昔日跟隨老將軍的部將,尤其是傷殘迴歸故里的部將極多,不完全統計,現存世者,少說還有千餘人尚在人世。”

“這些人,在各鄉里之內也已經是鄉老權威之人。”

“至於說曾在老將軍率領下征戰者,近乎關中以北,各個鄉里皆有,且分居各處。”

“此類情況,也必須要考慮在內。”

“如今地緣為政之策,各鄉里之內皆在大興土木,不能因為老將軍一事而影響到朝政執行。”

“可倘若因為朝政之事而不讓老將軍的故舊祭奠,也略有不妥。”

“老臣思來想去,既不能讓這些故舊寒心,也不能讓故舊自行前來咸陽祭拜。”

“只有一法,在秦墓舉幡掛靈,讓各縣組織在秦墓祭拜老將軍,以慰民心。”

嬴城點了點頭,看完馮去疾的奏摺,也是點頭,馮去疾的處理並無不妥之處。

相比起贏亦,王翦的喪葬之事,隆重十倍都不為過。

說句實話,贏亦在王翦的功績面前,提鞋都不夠。

不過,這話只能想想。

都是為秦國勞心勠力之人,不分大小強弱高低。

自有衡量。

嬴城又看向李斯,徵求李斯的意見。

“如此處理,並無不妥。”李斯也是應道:“只是,防患於未然,老臣覺得,還是要提防各將。”

“廢分封一事,諸將對陛下就有不滿,之所以安穩,一來陛下威望無人可及,忠信於陛下的將領甚多。”

“二來,武成候自隱退後,便不再會見各個將領,也算是替陛下分擔了不少壓力。”

“如今武成候病故,恐一些將領心生異心,不得不防。”

說著,李斯也拿捏出來了一道奏摺,道:“得知武成候薨了之後,老臣便召集廷尉府商議,擬定了名錄。”

“朝廷明令監視略有不妥,但是,老臣以法家之人監視,自然與朝令無關,也與朝廷沒有干係。”

“尤其是,朝廷在告文之中,不分彼此,一視同仁,只要度過這段時間,便能鬆口氣。”

嬴城看著李斯擬定的明目,對此並不熟悉,順手就遞給了馮去疾,馮去疾皺眉的看了許久明目,道:“妥當。”

嗖!

嬴城接過奏摺,更為妥當的將奏摺丟進了火盆裡面。

羅網可以箭失,黑龍衛可以監視,但唯獨,廷尉司不能奉命去監視。

這個時候。

隨著王翦身死,人心最容易多想,一旦多想就容易想歪。

就連朝堂上的他,李斯,馮去疾都在多想,更何況別人。

朝廷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行人走茶涼之策的,但凡去換將,就容易讓將領多想。

但這不得不多想。

只能依靠法家來做這件事。

信任與猜疑,並不矛盾。

就連李斯的府中,都有羅網的密諜,李斯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