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路上主要和尤少君說話,問他路上辛不辛苦,犯官們情況好不好?

“沒什麼,給龍舅辦差有什麼辛苦的,不過我真沒想到龍舅會讓我當欽差?”尤少君一直懷疑是不是太子點他的名了。

“你也不小了,父皇希望你能辦些實事,將來用你的地方多著呢。”這件事還真不是太子提議的,他才復立,只會比之前加倍小心,哪敢把與自己親近的人推上重要位置,讓永安帝再疑心他。

“江北他們的日子當然比不得在京裡,不過有歸義侯在,哪家也沒病死餓死誰,金家楊家例外……”尤少君順口似的說了金家誤會妻子使其自盡,楊家賣了兩個親生女兒就為了讓兒子吃好些,還有楊家居然還打上其他犯官家的主意,頭一個就是夏家。

姓楊的膽子夠大啊……太子算是記住那麼個六品小官了。

“對了,肖尚書那邊怎麼樣了?他跪著求我,問他的女兒在婆家過得好不好,我看著挺不忍心的……”尤少君是想了解京城對這種事怎麼看?

“肖尚書是五天前回來的,父皇讓他好好休息兩天再上朝,還派了太醫給他調養身體,結果肖尚書回來的第二天就帶著兒子去鄭家要人,把肖家大姑娘連外孫給接回來了,鄭家倒是想講和,肖家卻堅持要和離,還要告鄭家以妾當妻,試圖殺妻滅子,官司打到了大理寺,過兩天就該開堂審理了。”太子敘述得平淡,看不出他對此事的立場。

“肖尚書是個明辨是非的,不能共患難的人還做什麼親家,將來要再有事他們還得翻臉。”尤少君倒是公開讚許的點點頭。

夏侯一直注意聽著,對尤少君的表態也是很滿意的,夏家還有和曹家的官司呢,他就怕有那種是非顛倒的小人,會來勸他和曹家和好,把女兒依然往火坑裡送。

太子笑笑,只說道:“父皇也知道這件事了,你要是好奇,可以求父皇讓你去大理寺旁聽審案。”

“我還沒成親呢,旁聽這種案子做什麼?”尤少君要去了,他的立場的確可能左右案子的判決,可他是要娶夏百合的,將來要有誰把肖家的和離和夏家的退婚聯絡起來,簡郡王會不會被誤會?他要避嫌的。

說話間到了御書房,永安帝宣他們進去,太子他們三人跪倒面君,太子先交了迎接夏家人的旨意,尤少君又交了接回犯官的聖旨,永安帝就對兩個年青人擺擺手:“朕知道你們都辛苦了,回去歇著吧。”

這是要和夏侯單獨說話,太子和尤少君告退出來,永安帝便示意馮公公扶起夏侯,賜座,上茶。

“一年的時間,師弟看著老了不少。”永安帝先開口說道。

“皇上看著也清減了……”一年的時間,永安帝沒了一個兒子,還沒了一個孫子,夏侯不敢說皇帝看著沒變化,何況永安帝的確是瘦了些。

“想必你也聽說了,陳王沒了,趙王的嫡子也沒了,白髮人送黑髮人,是天底下最慘痛的事情,所以朕告訴押送你們的人,讓夏家人一個不少平安的到江北,夏家對先皇有恩,朕不想讓師弟白髮人送黑髮人。”永安帝緩緩說道。

夏侯一怔,其實當初在流放的路上,他最擔心的一是孫子孫女太小吃不消,二是懷孕的小兒媳婦,結果負責押送他們的人居然給找了輛車,讓孕婦和孩子坐著,說什麼怕他們走得慢耽誤了時間。

夏侯一直以為是尤家和黃家砸得銀子太多才讓押送的差官網開一面,他今天才恍然其中還有永安帝的照顧,也是,要沒皇帝的同意,誰敢收燙手到可能要命的銀子!

“臣謝皇上……”夏侯不能繼續坐著了,跪倒哽咽著謝永安帝沒讓夏家家破人亡。

“起來吧,朕說了不是為你,是為了朕的恩師,還有忠直公。”忠直公是夏淵的縊號,老實說,單衝夏淵一個,永安帝就是再氣夏侯,也會給夏家留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