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竟然敢擅自勾結外臣構陷內閣大學士,簡直是膽大包天!

如果僅僅是何賢構陷謝慎,朱厚照還不會那麼生氣。畢竟這種小肚雞腸的文官太多了,朱厚照早就見怪不怪。

可參與構陷謝慎的人中還有他依賴的廠衛就讓朱厚照心驚不已了。

一個是皇帝親軍,一個是內宮鷹犬。兩者竟然沆瀣一氣,坑害忠良,他這個最應該掌控全域性的天子卻絲毫不知情,實乃奇恥大辱也。

朱厚照的心中閃過殺念,緊緊攥起拳頭。

還是他太仁慈了,這次一定要殺人立威!

“你去傳朕的旨意,叫東廠提督馬永成和錦衣衛指揮使吳昀速來見朕!”

“奴婢遵命!”

谷大用欣喜的應道。在他看來這次皇帝是對東廠和錦衣衛徹底失望了。

雖然此事馬永成和吳昀都不知情,但畢竟是他們手下串通,他們逃不了失察之罪。

故而皇帝把他們叫來訓斥一頓也在情理之中。

最重要的是,自此事後天子一定對東廠和錦衣衛失望至極。那麼原本屬於東廠和錦衣衛的職責將更多的落在西廠身上,西廠崛起將輕而易舉。

“至於那個姓苗的,還有那孫千戶直接拘捕至西廠審訊,若有抵抗格殺勿論!”

“奴婢遵旨!”

谷大用領命而去,朱厚照則是揹負雙手走至暖閣窗旁迷茫的看著飛簷斗拱的宮室。

皇帝的人生便是如此嗎?

東廠、錦衣衛這等天子親信機構都不能忠君報國,他還能信任誰?

不多時的工夫,錦衣衛指揮使吳昀和東廠提督太監馬永成倉促趕到寢宮外。

經宣後,二人一齊步入殿內。

此時二人皆是面如土色。

從看到谷大用那得意的樣子時他們就明白等待他們的是天子的雷霆暴怒。

錦衣衛指揮使吳昀率先哭訴道:“陛下請治臣失察之罪。”

朱厚照冷冷盯著他卻雙唇緊閉不發一言。

好一個失察之罪,只一句話就避重就輕把自己的責任推了乾淨,他的親軍指揮使就是這麼一個沒有擔當的廢物?

起初朱厚照覺得牟斌這樣的人性格太強硬,不適合控制,但他現在才發現牟斌比這個廢物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

一旁的馬永成見吳昀吃癟,心道真是好險。他要是剛才搶先一步自請失察之罪估計下場就和吳昀一樣了。

唉,天子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根本就沒有人能知道。能猜透三四分的都平步青雲,能猜透六七分的那就是位極人臣了。

“朕就問你們一句,廠衛合謀構陷內閣大學士謝慎的事情你們知不知情。”

良久,朱厚照才啟了尊口,冷冷說道。

。。。。。。

。。。。。。

“臣絕不知情!”

“奴婢絕不知情!”

吳昀和馬永成幾乎同時脫口答道。

且不說他二人是真的不知情,便是知情也不能說啊。

“哼,朕諒你們也沒這個膽子!”

朱厚照冷哼了一聲,繼續道:“朕已經下旨命谷大用逮捕苗隸和孫傳了,你們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天子雖然說得輕巧,但在吳昀和馬永成聽來卻別有意味。

心思活絡的馬永成當即扇起了自己嘴巴。

“奴婢沒有管教好下屬,他竟然做出這等人神共憤的事情。即便陛下不懲治他,奴婢也會命人杖斃了他。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馬永成畢竟是天子身邊最風光的八虎之一,對正德皇帝的性格瞭如指掌。他知道天子是個順毛驢,必須事事都順著他的意思來。一旦跟天子的意見相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