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一聲冷喝:“誰?”

灼灼的劍光便向她逼來,帶著肅殺的冷意,原本守在門口的侍衛向她發招了。瑟瑟一驚,閃身避過,淡淡說道:“我是五皇子的故友,煩請通報一聲。”

那侍衛收劍在手,眸光犀利地打量了瑟瑟一番,回身向屋內走去。

房門忽然開啟,昏黃的燈光從房裡透出,籠在那個立在門邊的男子身上。他一身家常的藍衫,在燈下發著淡淡的光暈,光影之中,他的面容有些模糊,只是一雙黑眸,卻一片灼亮,好似暗夜裡的寒星。

是夜無涯,這麼晚了,他竟然會在這裡。

夜無涯瞧見瑟瑟,眸光忽而一滯,快步向瑟瑟走來。

“你來了。”他的聲音斯文溫煦,令人如沐春風。

瑟瑟點點頭,道:“無涯,我今日來,是為了我爹爹的事情。”

夜無涯輕聲道:“我知道,到屋裡說吧。”

屋內,依舊是瑟瑟當初離去前的擺設,一應東西,都不曾移位。而且,整潔異常,沒有一絲塵埃,很顯然,夜無涯派人日日打掃。

“無涯,我想聽聽我爹爹的事。”瑟瑟抬眸,望向夜無涯。

燈光照亮了他的臉,不似莫*那般奪目,如描如畫,也不似夜無煙那般俊美脫俗,如琢如磨,更不似風暖那般輪廓分明,如雕如塑。但是,他是清俊的,也是秀雅的,有王室的貴氣,但卻並不凌厲。

他的發僅用藍色帶子縛住,散發碎在耳側,看上去極是乾淨。

“半月前,父皇遭到了刺殺,刺客被擄後,交代是定安侯所派,然後便自盡身亡。那刺客也確實是定安侯之前的部下,如今,事情已死無對證。”夜無涯沉聲道,目光柔柔地籠著瑟瑟的玉臉,看到她臉上的憂色,他眸光沉了沉。

“我不相信爹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瑟瑟清聲道。

“我也不相信,可是,父皇相信,我和朝中老臣聯名為侯爺求情,都被父皇據之殿外。”夜無涯低聲道,聲音裡透著難言的歉疚。

“無涯,你不必自責,若這件事是有心人的陷害,這件事確實棘手。今夜來,我只想見爹爹一面,不知道,你能不能幫這個忙?”瑟瑟抬睫問道。

夜無涯頷首,眸光在瑟瑟腰間凝了一瞬,便迅速轉首,俊臉上掠過一絲苦澀。

“來人,備馬車,我要到刑部大牢。”夜無涯沉聲吩咐,溫雅的聲音裡透著一絲不動*的威嚴。

門外的侍衛得令,慌忙去備馬車。

*

刑部大牢。

瑟瑟扮成夜無涯的侍衛,尾隨著夜無涯來到了大牢。

守牢的一看是五皇子,也未敢阻攔,恭恭敬敬提著燈籠,引著夜無涯和瑟瑟到了牢裡。

牢室中一燈如豆,昏黃的光暈照出一個個縮在牆角的犯人。他們全都一動不動,無力地靠在牆上,一個個面如厲鬼,身似骷髏,只餘一口氣在胸口,似乎在等著解脫的那一刻。

恐懼,飢餓,無助,讓他們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了。或者,對他們而言,活著只是煎熬,死去才是幸福。

瑟瑟煙波流轉,悄然觀察著牢裡的守衛狀況。不愧是刑部大牢,果然是守衛森嚴,想要劫獄,怕是很難了。

到了最裡間一座牢房,引著他們來的人,將燈籠掛起來,高聲喊道:“定安侯,五皇子來探你了,還不起來參拜。”

夜無涯抬手製止了牢卒的呼叫,冷眼一瞥,示意他退下去。

牢卒被夜無涯眸中的寒意嚇住,躬身後退而去。

瑟瑟凝眉瞧去,但見的昏黃的牢室中,擺著一張木扳床,還有一個桌案和椅子。

這座牢房和其他的牢房完全隔絕開來,相對而言,是比較高階一點的。

一個黑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