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無力,不由又是驚駭又是氣惱。驚駭的是這少年不知使得是什麼邪法,簡直是從所未聞,怕就連自己師父也不曉得;氣惱的卻是眼見自己十幾年辛苦練就的真氣正在一點一點流往對方體內,而偏偏自己卻又無可奈何。她這時真恨不得撲上去狠狠咬這小子兩口出氣,想起自己先前一時手軟,竟然遭此大禍,心裡真是悔恨不迭。而另一方面又聽得三師兄四師兄不斷向自己說出那些無禮言語,這時反不再生他們的氣,暗道:“也難怪師兄他們誤會,我確實對這小子太過心慈了。”想到這裡心中一動:難道,難道我真的喜歡上他了嗎?不由又打眼往項飛雲瞧去,正好項飛雲此時往她看來,四目相投,兩人臉上都不禁微微一紅,又一起低下了頭。項飛雲強提一口氣,勉力輕聲說道:“厲……厲姑娘,我們……我們停手如何”

………【二十四 奇變陡起】………

厲冰純“哼”的一聲,賭氣道:“是生是死,此刻都操在你的手心上,還問我幹麼?”項飛雲又是一陣臉紅,道:“姑娘莫怪,我……我也不知為何竟會成這樣,我現在就收掌,但你……你卻不可再和我動手。”厲冰純心想:我此刻內力被你吸取了大半,渾身痠軟無力,又怎能和你動手?口中卻道:“好,我不動手就是,暫且饒你這一次,你收手吧。”項飛雲聽她這時還在逞強,也不計較,依言撤回手掌。

哪知厲冰純內力驟失之下,全身痠軟無力,適才因和項飛雲兩手相握,又憑著一股信念相撐,這才不至於摔倒。這時她見項飛雲果真依言撤掌,心下一鬆,又失去了項飛雲左手支撐,身子一側,竟向著項飛雲這面軟倒下來。項飛雲剛撤回手掌,忽見她向己方摔倒,不自覺的進前一步,伸手相扶,厲冰純恰好“嚶嚀”一聲躺在他的懷裡。

這一來不僅兩人臉紅窘,另一戰圈裡的曲白凌天戰等人更是一片鼓譟譁然。阮玉陡見自己苦苦追求了數年的小師妹,此刻竟當眾倒在他人懷中,暗想自己幾年來用盡心思又何嘗換來她片言笑語,想不到她竟會對一個初見面的聖域少年一見鍾情**,霎時間心喪若死、萬念俱灰,只覺得此地再也無法久留,一聲長嘯,往虛裡揮出一鉤,騰身去了。

這邊也更氣壞了祺清,要知此時天上雖有月亮照耀,畢竟仍是夜晚,兼之兩下又隔著數丈遠的距離,各人面上神色本就看不真切。祺清邊打鬥邊時時留意,但見他兩人初時四目相投,跟著又低聲私語,不知說了些什麼,然後項飛雲才一撤手,那被喚作厲冰純的“小師妹”就順勢倒在了他的懷中。祺清心想:他兩人若無曖昧,交談又何須低聲,這小師妹太也不知羞恥,竟然當眾**。又一想:一個巴掌拍不響,若非他兩人皆有此意,只她一人又焉能如此?此念一起,不覺又將全部的惱恨都傾瀉到項飛雲身上來。她從小到大,不是被父母寵著哄著,就是每日裡接受曲白韓山虎的百般討好,自來驕橫慣了。稍見不如意之事,立即便要動手大鬧一場,這時見項飛雲竟然如此對她,也不理會這邊戰場,意念劍法展開,唰唰兩下急攻,迫退來敵,口中嬌叱一聲,飛身縱起,一劍便往項飛雲刺去。

項飛雲陡見厲冰純斜倚懷中,正自心慌意亂不知如何是好,耳中聞得一聲嬌叱,一轉頭,見祺清滿臉怒容,飛劍向自己刺來。雖然情知是她誤會,這當下卻又來不及解釋,眼見劍到,他手中又無兵器,情急之下,順手取過厲冰純手中寶劍,回手便是一擋。

哪知他此時體內滿蘊厲冰純的冰磁勁內勁,又不曉得導氣歸引之法,只覺一股股冰寒的真氣在體內四處亂竄,難受之極,正不知如何洩,這時順手一劍劈出,自然而然地冰磁勁便緣劍而出。霎時間兩劍相交,但聽得“轟”的一聲暴響,祺清手中寶劍脫手飛出,人更被震得倒跌出去三丈來遠,這才勉強立定。她微一抬手,只覺整條右臂奇寒徹骨,痠麻難當,竟是再也抬不起來。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