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只有李紈並幾個姐妹在看著,見黛玉來了,都道,“還說你什麼時候來呢。”寶玉忙遮了傷口笑道,“妹妹坐。”

襲人晴雯都在床前服侍,黛玉看襲人像是哭過的樣子,心下冷笑。等人都散了才問寶玉,“是被誰燙著的?”寶玉搖頭不語。

他們兩人倒沒有隻是兩個人坐在屋子裡,黛玉有些不自在,想了想還是從懷裡把早做好的荷包掏出來,擲到寶玉面前,低聲道,“來了大半年,總也沒做過什麼針線,別嫌棄繡工不好。”

寶玉望著她笑道,“妹妹上回繡的那個帕子也給了我,怕是不記得了?”

黛玉這才想起,前陣子手裡做了一個天青色帕子,本想送給李紈,但被寶玉看著說素雅,就隨手給他了。又有寶玉生日時送的一個香囊,平時詩書字畫也有隨手送給他的,算來倒有不少東西在寶玉手上,便點頭道,“我給你的東西,可不許給人拿了去。”

寶玉捂著臉含笑道,“我都好好的收著呢。”他竭力掩飾喜色,卻哪裡瞞得過黛玉。黛玉被他瞧得有些不好意思,見襲人來了,便搭訕著走了回去。

到得瀟湘館,她心中思緒起伏,拿著棋譜翻看起來,心裡想著胤祥到京這麼幾天也沒個訊息過來。今生究竟是誰舍誰收呢……

謔皇子十停與九停

不過雖然做如此想,黛玉卻也知道,這件事可容不得她改主意。胤祥已是範圍內的最佳選擇,因此只出了一回神就拿起荷包做起女紅來。這荷包她下了十足功夫,又更比方才給寶玉的華貴,做了大半個月才到尾聲,是秋香色浣花緞子裁成的一個小圓荷包,正面繡了湖中一舟,背面是楊萬里的一句“午夢扁舟花底,香滿西湖煙水”,雖然字跡不大,但勝在雅緻飄逸。黛玉學了五六年蘇繡,自我感覺做得最精巧的也就是這個荷包了。她叫雲霽等人過來看了,俱稱賞不絕,黛玉方拿了一塊綠紗來蒙在荷包外頭,嘆了口氣道,“這紗又不能糊,雖說幾針罷了,卻是費了功夫呢。”

說著,先拿幾塊在平時帶的幾個香囊上試了試手法,方才把這塊雨過天青軟煙羅縫到正面,塞了些平時常吃的消暑益氣的丸藥,笑道,“進宮時帶著這個,手工也很說得過去了罷。”

月圓拿著看了看,卻道,“姑娘的心思是極巧了,卻要收好呢,被別人仿去了可怎麼處。”黛玉便依言收到匣子裡去。眾人說笑洗漱,早早的睡下了。

五月份到了,京城的天氣也熱起來,康親王府世子福晉舒舒覺羅氏遣人來說,要把黛玉接到康親王府住上幾天,因康親王府除了世子之外只有三個格格,且康親王與世子在奉天主持旗務,一絲忌諱也無的。黛玉便收拾了幾個包袱交給雲霽帶著,自己只帶了她,上了福晉常坐的朱輪華蓋車,一路無話。到得親王府福晉院子裡,自然是按禮參拜不提,舒舒覺羅氏極是客氣,黛玉只行了半套禮儀她就笑道,“宮裡主子們都是極疼愛你的,竟往往免禮,何必如此拘謹?你阿瑪與親王是老相識了,咱們也算故交,快請起吧。”說著,她身邊的大丫環便過來摻扶起黛玉,黛玉再四謙讓,世子福晉都不許她行禮。親親熱熱地攜著她到炕上坐了,一長一短的問些到京細務。

在黛玉原本的世界裡,康親王這一支一直不得重用,不過既然沒有多爾袞謀反事,代善這一脈子孫依然受到厚待,現在的世子椿泰也很得康熙歡心。因此舒舒覺羅氏雖然客氣,她卻依然不願忘形,語氣言詞十分謹慎。舒舒覺羅氏便也越發和氣,她大黛玉五歲,便要黛玉和她姐妹相稱,兩人談了一會,一個老嬤嬤進來回道,“李側福晉、安佳格格、鈕祜祿格格等眾房內人進來請安。”

舒舒覺羅氏皺眉道,“怎麼這麼沒眼色,我正和妹妹說話呢。叫回去吧,明兒再來。”黛玉便要起身告辭,舒舒覺羅氏笑道,“府裡有幾個沒出閣的郡主、郡君們,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