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說,才會藉著生辰將自己單獨邀請過來,秦修文心中一一排查琢磨,想著對方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元瑾啊,你是否對老夫有什麼成見?”然而宋纁話音一落,秦修文的頭皮就?感覺到一麻:“宋大人何出此言?大人對下官有知遇之恩,下官又如何會對您有成見呢?”

宋纁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重重地將杯盞落在了桌面?上,嘆息道:“既然對老夫我並沒?有成見,那為何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要防備著我?整日地偽裝自己,難道不累嗎?明?明?胸有丘壑、做事有條不紊,但是卻偏要裝作意氣用?事的樣子?,是怕老夫會嫉賢妒能,不給你機會麼?”

宋纁開?誠布公的一番話,聽的秦修文心中一緊再緊,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原來自己的偽裝在宋纁面?前,早就?被拆的一乾二淨,甚至人家將他的心理都摸的清清楚楚。

秦修文第一次感覺到了詞窮,想要分辨幾分,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若是普通下屬,宋纁自然不會仔細觀察對方的一舉一動,揣摩他的心理,宋纁好?歹也是戶部尚書,每日政務纏身,說是日理萬機也不為過。但是他從?看好?秦修文,到賞識秦修文,甚至如今已經起?了傳自己衣缽給秦修文的心思,自然要多?分出心神關注他。

如此關注一個人,哪怕最開?始被秦修文的伎倆迷惑,但是秦修文一次次的轉危為安,一次次地步步前行,再加上衛輝府的那些事情,宋纁終於知道了自己一直以?來的違和感在哪裡了——秦修文並不是表面?上所展現?出來的傲氣衝動,那些只是用?來迷惑他、放鬆警惕的手段而已。

秦修文的手段不讓宋纁厭惡,反而他看出來這個年輕人是真的有十分的官場智慧,可是到底太過年輕,和自己浸淫官場數十年見過的大風大浪比,還是嫩了點。

宋纁在秦修文身上確確實實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他只有兩子?一女,兩個兒?子?在政途上並沒?有天賦,如今一個在外地為官,一個在商丘經營族學,可惜的是,他們商丘宋家家族之中,也沒?有合他心意的後輩。

其實在看中秦修文之前,宋纁也教導過一個徒弟,這個徒弟天賦卓絕,能力不比秦修文差,但是心性卻不如秦修文堅韌,在見識了官場的黑暗後,索性掛印離去,再不入朝堂,讓宋纁嘆息了許久。

宋纁輾轉到了如今這般年紀,說句難聽的,已經是今夕不知何夕了,倒是發現?了秦修文這邊的人才,如何不讓他心動,想要收入囊中?

秦修文正想找藉口推脫,沒?想到宋纁接下來的話讓他再次怔在當場:“元瑾,你說老夫有沒?有資格做你的師傅?”

當朝戶部正二品大員,和張居正這樣的猛人打過對臺戲,與幾位內閣大臣都能相抗衡一番的宋纁宋尚書居然問秦修文,自己夠不夠資格做他的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