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險了!

若是白日裡自己沒有遵從本心,沒有追根究底去斷案,甚至於還因為習慣使然,存了點投資的小心思,將罰銀給了潞王,那麼今晚此刻,自己還能在這張床上安睡嗎?

或許若是換了原身,此刻早已被錦衣衛拿下發落,別說烏紗帽了,就連性命還有沒有,都難說!

一千個趙家摞在一起,都比不上潞王一個小指頭!趙啟鳴居然還敢動手!這個趙家絕對算是完了。

就是不知道這位潞王準備什麼時候算賬了。

秦修文不知道該去如何揣測潞王是什麼心態,為什麼要上衙門去告趙啟鳴,甚至於還被趙啟鳴給打了。只知道根據後世史書描寫,這位潞王深的其兄萬曆和其母李太后的寵愛,一生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就是偶爾做出一些荒唐事,也有大明最有權勢的兩人為他兜底。

真是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福禍之間,秦修文此刻也只覺得前路茫茫,看不清方向。

“呼~”長撥出一口氣,秦修文還是躺了回去,罷了罷了,不能再去想了,越想腦袋越疼。至少此時此刻,自己還是安全的;至少日間斷案時,自己沒有押錯寶、做錯事!

至於其他,來日方長。

秦修文在現代,就經常面臨著各種股票市場的突發狀況,起起伏伏之間早就練就了一顆大心臟,否則不可能在股票市場殺出一條血路。如今眼看事情無解,他倒也是光棍,想清楚了前因後果,反而定下心來,沉沉睡去。

這一覺,不過睡了兩個時辰,雖然短,卻是很沉,反而是秦修文流落至此,睡的最安穩的一覺。

等到天光放亮,秦修文只覺得腦清目明,身上的不適之感也一掃而空,反而變得精神奕奕,再沒有昨日的昏昏沉沉。

只是剛剛用完早膳,就聽底下的書吏來報,城東迎思門那塊聚集了一些流民,問秦修文如何處置。

秦修文不過剛放下碗筷,就聽到這等訊息,只能無奈起身往外走,心中暗暗想著:自己這個縣令,不應該叫父母官,而是應該叫救火官,一整日的東奔西走,沒有一刻閒的!

秦修文帶著縣衙中的一行人艱難行至東門的時候,才深刻感覺到目前的情況大大不妙!

新鄉縣縣衙地勢較高,排水措施也還尚可,連日的大雨造成了一定的積水,不過尚且不嚴重,但是到了東門地勢較低處,那積水有些就要沒過腳脖了,甚至有些地上積水厲害的,水位都已經升到了小腿肚處!

秦修文帶著縣丞汪禮遠和主簿孫文秀並一干衙役捕快出行。他們幾人身騎高頭大馬,由衙役牽著韁繩開道,此刻雨勢稍小,秦修文身披油綢,頭戴油布雨帽,腳上踩著油靴,一身裝備齊全,奈何在這雨天下行走,哪怕坐著馬依舊感覺到不適,更別說路上偶爾看到一二百姓,身上僅僅披著蓑衣,挽高褲腿,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行了。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