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起,驚走了我滿腔睡意,也令我不自覺的蹩起眉。

“又是哪個白痴在那裡擊鼓?”身後張寶近乎自語的喃呢著,我不禁展眉一笑,搖了搖頭,說:“估計又是個新來的。”

張寶不語,只一會,李順便走了進來:“大人,堂前有一女子擊鼓,可要升堂?”

“嗯。”既然睡意已被驚走,我也想看看哪裡來的“俠女”這麼不識趣。

“堂下何人?”隨手拍了下驚堂木,我微眯起眼看著堂下昂然站立的女子,反而不太注意跪在她身邊不遠處的人。

女子一身白色緊身勁裝,裝點出高挑卻不失玲瓏浮凸的曼妙身段,直看得堂下的一眾衙役包括李順都是雙眼放光,她的面板白晰異常,五官深邃,又大又圓的眸子是深棕色的,配上腦後被扎出近百條的小麻花辮,異族的風情表露無疑。

“你就是這裡的頭領?”爽脆的聲音自女子口中“跳出”,她神色間滿是不屑。

阻了李順將要出口的喝罵,我淡漠道:“本官正是關西縣令,姑娘是誰?為何擊鼓?”

“我叫月小白,我要告這個人欺壓良民,搶人錢財!”

月……小……白?

怎麼我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像在哪裡聽過……

身後張寶輕輕推了我一下,我回過神來看向她身邊被我無視良久的男人:“被告何人?”

“回……回大人,小的……小的張涼。”男人一臉苦色,戰兢不已。

這人有點面熟,再看他的神色,分明就是深諳我個性的本地人,想必被揪過來也是一件身不由己的事。“月小白,你既要告他,就把事情的緣說清楚。”

月小白頭一揚,三兩下就把事情說了個一清二楚。

真是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通俗到不能再通俗的小事情:那個叫張涼的人本是縣中傅恩手下的小混混之一,今天例行公事的到街上商鋪收每月的“養路費”,其中正巧有一家小店因為生意不佳交不足錢,張涼自不是什麼日行一善的人,當下就要砸攤搶錢,沒想到卻被路過的月小白看到,激起她“行俠仗義”之心,把這張涼當場教訓了一頓不說,還順手扭到了縣衙裡來。

聽著聽著,我就開始打起瞌睡來,好不容易等她說完了,我舉起衣袖掩去嘴邊的呵欠,不意聽到耳中響起張寶的一聲輕笑,斜斜瞪了他一眼,我看向堂下正等我決策的人:“完了?”

“完了。”

“哦……”我瞟了李順一眼,“張涼,你有什麼要補充的?”

“回大人,沒有。”張涼倒是乖巧,一副“大人我知錯”的模樣,想必是十分擔心我那種不分青紅皂白見官各大五十的做法。

環目一掃,我問:“證人何在?”

隨著我一聲令下,本來候在堂外的一名老漢顫巍巍的走進來跪下:“草民陳吉,叩見大人。”

“陳吉,放才月小白所言你可都聽清楚了?”

“回大人,草民聽清楚了。”

“可有其事?”我壓了壓聲音。

陳吉微微一顫,把頭垂的更低:“回大人,絕無此事。”

陳吉的話一出口,不但是月小白,就連張涼也是一怔,僅我與李順交換了一個會意的眼神。

“你……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剛才明明……”月小白幾乎沒跳起來,一臉又驚又氣的看著那個“狼心狗肺”的陳吉。

陳吉的頭都快貼到地上了,卻是一言不發。

我拍了一下驚堂木:“肅靜!”

月小白嘴一扁,想說什麼卻又忍住,只是不斷的拿恨恨的眼神瞪著陳吉和張涼。

“既然證人說絕無此事,那月小白你就是在誣告張涼,按本縣律令應杖責五十,”月小白臉上一紅,不是羞,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