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楩本就不怎麼會作詩,於是擺擺手“誒,十六哥說笑了,我平日便不喜作詩,哪能和眾位哥哥們比呀。”

朱栴不依不饒的“你這工巧技藝,兵法戰法都會的,竟然不能作詩?”

朱楩笑了笑“這人嘛,都有長處與短處,這作詩正是我的短處。”

朱允炆補充道“即是十八叔不喜作詩,那便不要強行作詩了,要是把十八叔在工巧與軍政上好不容易積攢的聲名給掩蓋了,豈不是得不償失了,反倒還讓外國使臣們看了笑話。”

朱允炆這一通輸出,看似是在替朱楩解圍,實際上就是在給朱楩挖坑跳,而且噁心了一下朱楩

現在要是不作詩那就是等於認同這太孫殿下所說的,自己怕了,自己只是個知道打仗做東西的粗俗王爺,不敢作詩

可要是強行作了詩,卻作的不堪入耳,他這幾個哥哥可都作的不錯呢,雖說算不上絕佳,流傳百世也是沒什麼問題的。

朱元璋也早就聽出了這話外之音,本來想看看朱楩打算如何應對,畢竟自己還真是有點看好這個兒子的,但是看著朱楩一時間也陷入尷尬,便打算開口替他解解圍。

不料還沒開口呢,袁巧兒卻先站起身來對著朱允炆行了一禮開口道“回太孫,民女自小讀書便知先賢曾說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每個人都有他所擅長與不擅長之事,個人好惡也無貴賤之分,如太孫與陛下一般能面面俱到的可謂少之又少,民女的殿下是一個喜愛新奇之物,心性自由的人,民女也很是愛慕,不論今日在場諸位如何想,殿下會不會作詩都不能掩蓋殿下在民女心中的模樣。”

袁巧兒其實方才在聽朱栴強行以坐席問題讓朱楩作詩之時便已有不悅了,只是想到朱栴或許是因為喝了酒,有些醉了並無惡意,所以才沒有說什麼。

可是朱允炆方才的一番話明顯就是衝著朱楩來的,看著是幫解圍,實則是讓朱楩下不來臺,她那兩個小拳頭都握的緊緊的,見朱楩也久久沒有發話,這才在腦子裡獨自做了一番思想鬥爭後決定起來幫自己的殿下出頭。

朱楩其實聽完朱允炆的這番話便已在心中苦笑了,此前他和朱允炆的接觸也不算少了,在自己出了幾次風頭之後,這朱允炆還是彬彬有禮的,絲毫看不出有任何想要打壓他的樣子,包闊昨夜在後面這奉天殿裡,他們探討國事,朱允炆還為他的策略點贊,這些都讓他對歷史上那個善妒的建文帝與面前的朱允炆產生了一絲懷疑,是不是史料記載有出入。

現在嘛,可以看得出來,朱允炆應該是那種不到絕對優勢時不會輕易顯露出來的狠角色,讓他抓到一點機會,那一定會讓自己沒機會的。

袁巧兒一旁的燕王妃徐氏,看著這個和自己有些相似的未來弟妹,不禁心生保護欲,想要給袁巧兒解解圍,正要起來說話呢,朱棣一把摁住了徐氏的腿,但是臉上看著像什麼也沒發生一般,繼續的喝酒看戲。

就在徐氏被朱棣摁住時,朱楩起身擋在了袁巧兒前面,袁巧兒也因為感受到有身影擋住自己而抬起頭看過去,朱楩轉過身來看著袁巧兒寵溺的說著“我家巧兒為我出頭呢。”

袁巧兒眨巴眨巴大眼睛用只有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道“那可不,我厲害嗎?”

朱楩可被眼前的小仙女給萌化了“那必須厲害,巧兒可是我的王妃呢,岷王妃可厲害了,我的王妃都替我出頭了,所以現在換我來給王妃長長臉了。”

朱楩說完轉身對著本來打算解圍但是現在正在看戲的朱元璋行了一禮,又轉向對面給朱允炆行了一禮,這才說道“父皇、太孫莫怪,我與巧兒也是情深意切,方才巧兒只是太過在乎我,才頂撞了太孫,還請太孫勿怪。”

朱允炆起身笑著“不會不會,十八嫂一番真情流露,本意也是為十八叔出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