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又期待地看著他,長荽仰天大笑了兩聲,然後低下頭悠悠道:“你沒有父母雙亡,怎麼練天命雙殊?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一個都不能留!”

話一出口,全場震驚。

寒輕和鋒赤都萬萬沒想到天命雙殊居然有如此惡毒苛刻的條件,難怪那麼多人趨之若鶩卻總是被反噬,漸漸地傳下了“魔功”的惡名,原來它是名副其實的“魔功”!

尺璧的臉色蒼白,他是想讓自己的兒子學會天命雙殊,但是易別已經被天命雙殊反噬,成了一個廢人,他和自己的小姨子還計劃著兩個人生一個孩子,得到天命雙殊的秘籍後再讓孩子去學。可是天命雙殊如此陰毒、毫無人性,要學會這門功夫要搭上自己的命,這樣真的值得嗎?

易別沒有說話,眯著眼睛思考了一下,他那張佈滿灰塵的臉看上去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他也動起了殺心,想起了剛才自己的小姨要殺死自己的時候,他的父親尺璧卻袖手旁觀,沒有一點想要幫助自己的意願。易別舔了舔唇,問長荽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殺死了我的父親,我還能夠獲得天命雙殊的垂青?”

長荽點了點頭,笑道:“不但要殺死尺璧,還要殺死你的小姨,畢竟她算是你半個母親。”

“不要說那麼噁心的話。”易別冷冷地說,他的話讓桂花夫人的心涼了半截,本來想自己和易別沒有特別直接的關係,也許還能在易別殺死尺璧之後乞求他給自己一條活路,現在易別的態度,對自己簡直就是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桂花夫人是在劫難逃了,尺璧也是一樣。他們想到的是,易別現在肌肉萎縮得很厲害,根本就站不起來,怎麼可能殺死自己。想到這點,他們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

尺璧乾脆一揮手,高地上的皿閣人收到了訊號,立馬朝他們投出了遮天羅。這是一種可以捕捉相當數量的人的一種羅網,網由特殊處理過的銅絲織成,非常堅固而且沉重,普通的武器根本奈何不了它。而且遮天羅上還佈滿了細小的毛刺,那些毛刺上無不沾滿了尺璧研製的**,和之前絕命毒醫的毒藥相似,在人強行運功解毒的時候反倒會發作得更快。

長荽仰頭看著急速墜落的遮天羅,眼睛柔媚地一眨,簡直把高地上的人電了個七葷八素。他嘆了口氣,還好肖敬已經暈了過去,不然自己大開殺戒的時候他肯定會念上許久。長荽微微蹲下身子,在他腳邊的桂花夫人剛要看他想做什麼,就冷不丁地吃了一嘴的塵土。她把眼睛裡的沙子擠出來後,眼睛已經流了不少眼淚,長荽又站回了她的身邊,讓她非常茫然。

遮天羅四分五裂地掉在了地上,沒有發揮一點該有的作用,沒有任何人被毒倒。

桂花夫人轉頭看到尺璧的樣子非常搞笑,嘴巴大張著好像已經脫臼,怎麼也合不上。連寒輕和鋒赤都還抬頭看著高地一言不發,而易別則是眼睛裡閃動著雀躍的光芒,好像小孩子看到了喜歡的玩具。

桂花夫人聽到了“撲稜稜”的重物墜地的聲音,她一側頭,就看到了高地邊上像下雨一樣紛紛掉落著人。那些人都被瞬間割喉,從高地上往下掉還摔得頭破血流。

幾十個皿閣人,就在她擠沙子的功夫,全軍覆沒。

皿閣還不同白鷺的關樓,他們的人武功不能算是很好,但是在黑鴉裡也算是不可得罪的一個門派。

長荽還若無其事地看著手裡的那把短匕,泛著金屬冷光的尖銳匕首上還殘留著溫熱的血,暗金色的柄上是一個黑色的蜘蛛浮雕,不過被他的手握著,黑蜘蛛只露出了幾隻陰森森的腿。

剛剛暴漲的殺氣頓時收斂起來幾乎可以被人忽略,可是他剛剛的行徑已經讓每個人的內心都浮上了一層陰影。長荽依舊看上去那麼人畜無害、柔若無骨、嬌俏迷人,誰也無法將他跟剛剛瞬間就秒殺幾十個會武功的皿閣人的形象聯絡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