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異首炎龍居然醒了。方才張劍殊取匕首,不留神把老丁靴子上的繫繩割斷。靴子也一併飛出去,正砸在異首炎龍兩隻嫩嫩的眼睛上。異首炎龍渾身顫動,睜開眼來。

張劍殊離異首炎龍很近,藏得也隱蔽,異首炎龍又把全部注意力放在眼前兩的不速之客上,沒有察覺張劍殊的蹤影。異首炎龍一時錯愕,還沒醒轉過來,老丁就趕緊往上縮,不想婧姑娘大意,叫古琴橫放,正卡在當口,兩人慾上不得。

異首炎龍引頸大吼,蛇頭也低低嘶聲,俱直撲兩人而去。老丁驅使真氣,放開小姐,用繩子圈住,劍氣向下排開,暴雨一般打在蛇頭上,又抓住繩子末端,栓住自己。兩人一上一下,均縛在繩子上對峙。蛇頭愚笨,張嘴就咬,灌了一肚子的劍氣,吃痛大叫。龍頭大怒,朝下撞去,熊熊大火噴射,龍頭更是鑽進火中,暗中撕咬。老丁見狀,叼住劍,舌尖望劍刃一抹,又痛又辣,苦著臉催持咒語,舌血沸騰,頓時流遍寶劍全身,發出一陣嗡鳴,蠢蠢欲動。老丁提氣暴吐,長劍脫口,破入火焰,正中龍頭,異首炎龍哀叫著破焰而出,雙目之間插進長劍,塗血滿面。

老丁大聲叫好,脫離繩索,照龍頭上跳。不料龍頭憤怒極矣,力氣大長。張劍殊看蛇頭張嘴吸氣,大叫小心。龍頭得氣,逼迫長劍,龍血在傷口處迸發,打得老丁身形一緩,喉中發甜,一蓬鮮血吐出。接著,長劍倒飛擊向老丁,正中腹腔,老丁全身轟然垮下去,悠悠退回,吊在繩索上,喘息不止。

龍頭得勢,急撲過來。婧姑娘改弦更張,彈一曲激盪音樂,數縷幽光脫弦,在洞頂抹一圈,無數的石筍紛紛隕落,不少擊中龍頭。異首炎龍不由沉下頭,嘶聲長嘯,悲怨不止。

老丁強忍巨痛,單手向上捲動,施用御氣術。那餘下的石筍聚攏,張劍殊跳在懸浮的石筍群上,在邊緣處奮力拔出匕首,大叫道:“異首炎龍受死!”

老丁精神為之一振,婧姑娘適時調以春江怒潮曲,引得老丁真氣澎湃,恨不得用個乾乾淨淨,異首炎龍也是興奮異常,直欲引頸過來找死。

老丁兩腳勾住繩索,倒懸身體,胸膛大露,憤然道:“我吸!”引力之大,直似一隻巨掌摘下日月。石筍群氣勢如虹,烈烈劈下,尖聲利嘯,似萬丈巨浪拍打礁石。眼看砸碎龍頭,那龍尾蛇頭竟急救而上,一頭撞上石筍中部,張劍殊身體歪倒,石筍偏移,朝婧姑娘飛了過去。

張劍殊大驚失色,面如死喪,心道:姐姐死了我也不活。悲聲長嘯,撕心裂肺,縛妖索一長再長,金光如日,朝洞頂拍了一通,攻勢為之一緩,石屑紛然散落,兩人之間灰塵瀰漫,光影縱橫。

就像當夜,她撫琴輕彈,他深情款款,隔著繽紛落英凝視彼此。

老丁戰意大濃,真氣後發,身子向上振飛,這一式和那晚蒙面人的大同小異。老丁扛住石筍群,口中大喝,朝異首炎龍撲去,蛇頭向後扭動,與之抗衡。婧姑娘再度變曲,無數金光向外激迸,她更是縱身跳上石筍群,張劍殊悲喜交加,抓住她。那金光透過石筍,轟擊龍頭蛇首,轉眼之間,石筍冰解。龍頭蛇首俱是委靡,趁此,婧姑娘朝老丁用力推一掌,老丁毫無防備,退了回去,仍掛在繩索上,愕然道:“小姐……”

“丁叔,保重。”婧姑娘目露傷懷,想到從小多蒙他照料,今日竟是永別,淚簌簌落下。蛇頭恢復知覺,吐出細長信子,分為兩瓣,成一孔,瞬間變大,直欲將兩人吸進去。張劍殊一氣大喝,勁鞭長甩,蛇頭猝然縮回,痛苦大叫。

婧姑娘道:“劍兒,我們合力把它殺了,不要它再害人。”

張劍殊大嘯,踏上龍頭,挽起縛妖索,經過琴聲的加持,威力更盛,向前一揮,套住龍頭,正要把縛妖索打結,龍爪發力,揪住張劍殊,高高拋起。婧姑娘大驚,卻聽老丁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