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糟糟的大喊大叫。轉頭看看四周,這裡好像並不是她熟知的任何一個地方,甚至都不像是在屋子裡。

“這裡是江陵,我的座船。”

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曹丕體貼地解釋。

“你在奇怪為什麼竟然在我的船上嗎?唉,誰叫才遭受喪夫之痛的吳侯夫人一時想不開,竟然自縊尋死。見妹妹這麼難受,我這個做哥哥的當然不能再把你留在江東了。”

“孫家人竟然肯放我走?”夏天一說話就覺得喉嚨痛得要命,聲音也跟鴨子似的難聽。

“把你帶回許都當然是不行的了,不過天底下總沒有那個夫家可以干涉人回孃家吧。別露出這麼一副害怕的樣子,我可沒有打算就這麼不顧一切地把你帶走,畢竟名義上你還是孫家人啊。”

伸手整理著她亂七八糟的頭髮,曹丕真的是一副十分喜悅的樣子,活像之前差點把夏天掐死的另有其人。

“不過嘛,到時候你自己願意回許都,誰也不能攔下對不對?”

他的眼睛因為喜悅而閃閃發光,笑起來的樣子都顯得那麼的人畜無害,整個人似乎一瞬間都年輕了好幾歲,好像忽然就變成了少年時代的模樣。不顧夏天的反對和還在不斷滴水的衣服,他一把將她抱起,夏天驚慌之中反射性地抱住他的肩膀,這才發現房間中除了剛才她爬上來的那個巨大的水盆,還有一個裝滿熱水正在冒出嫋嫋水汽的大木桶。

“很冷吧,先洗個澡,暖和一下。”

曹丕用一種全然體貼兄長的口氣溫和地說,可是他手上的動作卻完全相反,粗暴地扯開了夏天身上白色的喪服。夏天尖叫著想要遮住自己暴露在外面的胸口,可是見到他那種好像是貼在臉上一般虛假的笑容後,反而不敢動了。

“對,乖乖的,只要把這件衣服脫下來就好了,我真的很討厭你為其他男人穿孝服。”

很快他就把夏天脫得精光,不過意外的卻什麼都沒幹,把她放進了熱水裡。夏天漲紅了臉,縮成一團,徒勞地護著胸口,固執地選擇了沉默,一句話都沒有說。

“頭髮被弄髒了呢。”

他用一種“看梅花上積雪了”的口氣,溫溫和和地說,夏天警惕地瞪著他,還是不敢說話。她覺得現在他根本就已經不正常了,不管再怎麼若無其事,她都覺得下一刻不管做出什麼事情來都不奇怪。

“我幫你把頭髮洗乾淨吧。”

他這麼興致勃勃地建議,隨後便不容拒絕地半跪在前面,解開了她的頭髮,一點一點的讓它們滑落在水裡,溫柔地用手指梳理著。夏天咬著牙忍受了好久,可是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什麼兇暴的動物貼在耳後噴氣,不管再怎麼偽裝都沒用。

“讓我來猜猜,你在想什麼。”

忽然就變得低沉溼潤的聲音貼在耳邊響起,夏天全身僵硬,即便是泡在水裡都感到一陣心寒。曹丕慢慢地把她的長髮一點點纏在指尖,把臉靠在她的脖子上,另一隻手沿著她的肩膀一路滑下,伸進了熱水了,忽然猛地一收緊,夏天痛得扭曲了臉。

“我在想什麼,你還會在乎?”

閉上眼回想了一下之前那個夢境,夏天反手抓住他的手臂,自嘲地回答,心中湧起了一股自暴自棄的絕望感。

他沙啞地笑了起來,終於放開了那塊柔軟的地方,轉而抓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回過頭來看著自己。

“別這麼看著我呀,阿倩,好像下一刻就會被我強/奸似的,雖然我真的很想那麼幹。”

他的臉漸漸逼近,近得可以看見他不斷抖動的睫毛,水汽下他的臉看上去又白皙又光潔,甚至還泛起了一點紅暈,就像是他好像很靦腆一樣。不知何時他束好的頭髮也滑落而下,又密又濃,黑得幾乎都要泛出藍色的幽光,襯著雪白的衣服,只看他的臉,他簡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