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埋葬了寂寞的春心。

七妙小樓,隱匿在幽靜的寺廟的一個角落,是一個幽深寂寞的小樓。

住在裡面的七妙師太,卻並不寂寞,非但不寂寞,而且妙趣橫生。她正在接待一位客人,同道中的客人--無戒大師。

二人相對而坐,正在切磋博大精深的佛法。

“大師,二十年了,你終於來了。”

“是啊,我忽然想通了,所以就來了。”

“你來晚了,錯過了無數次生命的精彩瞬間。”

“不晚,我還沒有錯過最後一次。”

“苦修五十年,為何忽然要放棄?”

“為了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我也是一個女人,你卻不肯為我而放棄。”七妙幽怨的說。

“你不是女人,你是師太。”

“師太?哈哈哈哈!我已經不做師太很久了。”

“多久?”

“至少在二十年前找你時,我已經不是了。”

“看來我做大師確實太久了。”

“今晚之後,你不再是大師,你會是一個男人。”

“多謝師太肯開佛門度我極樂。”

“佛門只度有緣的小和尚,不度無心的老禿頭。咯咯咯……”七妙笑得花枝亂顫,眼神裡充滿了嫵媚。

“阿米託佛,小和尚的根卻在老和尚身上。”

“老根嫩枝,雖生猶死。”

“師太,不要取笑貧僧了,請開佛門度我一程。”該出手時就出手,無戒已悍然出手。

七妙的僧衣已滑落,無戒的光頭已冒汗。

剎那間,鐘鼓齊鳴,佛音四起。

驚濤翻卷過山頂枯木,暴雨侵襲了花間舊廟。

“阿……阿……阿彌託佛--”

“哦……哦……我佛慈悲--”

“阿……阿……阿彌託佛--”

“哦……哦……我佛慈悲--”……

七絕小樓的七絕師太陰暗乾枯的臉痛苦的扭曲著,額頭的汗不停淌下來。一雙乾枯的手,拼命的撥動著手中的佛珠,面前倒立的絕情劍劇烈的顫抖著。

七絕小樓與七妙小樓之間雖然隔了絕情壁,也隔絕了彼此情分。有些聲音卻無法隔不斷。

隔壁的叫聲越來越大,面壁的七絕越來越痛苦。身上的僧衣已溼透,盤坐的雙腿已開始抽促,灰暗的面頰也漸漸泛出了淡淡的緋紅。

“啊——噢——”隨著一聲淒厲的號叫,兩邊都陷入死一般的沉靜。

七絕師太手裡提著絕情劍,身形搖晃幾下,勉強直立起來,面前的絕情壁已從中間齊齊的分為兩斷。

七妙小樓也被當中劈開,搖搖欲墜,七妙師太滿臉潮紅,艱難的扶著殘破的牆壁站起來。

而度過一劫的無戒和尚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一條淡淡的血痕一直延續到十仗之外的寺院圍牆下。

“師姐,你輸了,你終於忍不住破了絕情壁。”

“因為我忍無可忍,便無須再忍。”

“你終於想通了。”

“不錯,絕情壁並不能隔絕心中的情,反而是修行的一堵障礙。眼前無壁,心中也無壁,才是真正的絕情境界。”

“眼前無壁,心中也無壁。怪不得剛才師姐的絕情劍一擊有如此威力。”

“多謝師妹的成全,這麼多年,為了幫助我修心,真是辛苦你了。”七絕臉上現出淡淡的笑意。

“咯咯咯,不苦,不苦。我們不過是各的其樂。”

“師妹你的七妙蓮花訣也大有進步,連得到高僧都難逃一劫。”

“多謝師姐剛才的絕情一擊,若再遲片刻,小妹恐怕已被死無戒弄得形神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