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之下,有著月華之清,寂夜之漠。

“雲思辰,聽雨不見了!”還未到得跟前兒,林瑾瑜便大聲地對著雲思辰說了一句。

雲思辰轉頭看向她,他見她一臉地焦急,奔來的步伐也有些凌亂,顯然不是在說謊,他眉頭深擰,低咒了一句:“我靠!”

他咒罵一句後便轉身飛奔出了宣王府。

林瑾瑜也跟在他的身後朝宣王府大門而去。

雲思辰奔出府門時南宮燁剛剛從馬車上下來,雲思辰見到他時,眉頭一蹙,說道:“聽雨那丫頭也跑不見了!”

撂下話語後便去召集人馬尋找聽雨去了。

南宮燁聞言,隱於面具下方的俊眉微微收斂,昨天夜裡,娘子有些發低燒,他一直侯在她的身旁為她擦拭額頭,卻是有些疏忽了聽雨那丫頭的蹤跡。

他凝眸瞥了一眼消失而去的雲思辰,輕輕地搖了搖頭,怎麼又發生這種事了?語兒那丫頭到現在都還音訊全無,而今聽雨竟是也這樣了麼?

“南宮燁……”

當他還未收回視線時,卻聽林瑾瑜的聲音在府門口緩緩響起。

南宮燁凝眉朝她望了過去,朝陽之下,她的身軀顯得有些單薄,聽雨消失不見,她的心裡該是很亂的吧?

“娘子,我即刻著人去找她。”回了林瑾瑜的話後他便轉頭對冷焱說道:“出動王府所有侍衛去找,不要錯過任何一個地方。”

“是!”冷焱得令之後便轉身離去了。

林瑾瑜快步去到南宮燁的身旁,第一次,她半蹲在了南宮燁的身前,與他視線相平:“南宮燁,這幾日你不在府中,聽雨出了好大的事……”

“娘子,這事我知道。”

林瑾瑜愣了愣,旋即又想到南宮燁跟雲思辰關係很好,雲思辰當是應該跟他說了,遂又說道:“我昨天跑去找雲思辰理論這事了,還刺了他一劍,因為心中鬱悶,我就跑去喝酒了,我喝了好多酒,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全都不記得了,剛剛起來卻是發現聽雨不見了,如若我昨天晚上不去喝酒,她也不會消失不見的。”

南宮燁轉眸看向她,說道:“你的身上還有酒味。”

“是麼?”林瑾瑜聞言低頭伸手揪住自己的衣襟聞了聞,當她聞到酒味時,眉頭皺在一起,低咒道:“真是要命哦,不知道昨天到底喝了多少酒,酒真不是個好東西,太誤事了。”

南宮燁聽後,斂了眸,其實,他多想醉一回,只有醉了才不會覺得痛,可是,他的人生卻是從來都在清醒之中度過的,能夠醉的人,他很羨慕。

“娘子,我已經命冷焱去找聽雨了。”南宮燁收回自己的思緒看著林瑾瑜,緩緩說道:“但是,你要知道,如若一個人真心不想讓你找到的話,那麼……你將永遠找不到她。”

林瑾瑜本是揪著自己的衣衫,當她聽見南宮燁這句話時,手一鬆,衣襟跟著落了下去,心底一片惆悵,其實,她又怎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呢?

方才,當玲瓏的問話聲之後,她就已經有預感了,此生,她或許再也見不到聽雨了。

那個狠心的小丫頭!

她怎麼可以說走就走呢?

雲思辰,兩個愛他的女子都選擇消失而去,讓他一個都不能擁有,這便是他人生前這麼多年所欠下的情債麼?

……

南宮燁的話一語成讖,無論雲思辰派了多少人出去翻找,即便他們將整個南臨都翻了過來也沒有找到聽雨。

一個人,便如此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消失得那麼徹底。

林瑾瑜因著尋找聽雨每日都有些食不下咽,幾日過後,人便整個消瘦了一圈,本來因著醉酒淋雨,她就有些身體不適,此番遇上聽雨的事,她的身子便愈加不利索起來。

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