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落款竟然是齊王張鉉,楊智甫頓時激動起來,他仔細地將紙條看了一遍又一遍,生怕看漏一個字,直到最後他牢牢記住了紙條上的每一個字。

楊智甫隨即燒掉了紙條,又沉思了片刻,走出帳對幾名親兵道:“四更正,帶二十副兵甲去順風酒館,把兵甲交給掌櫃便可,切記走後門出去,二十人也一併從後門帶回來!”

主營大帳內,孟興坐在桌前輕輕抹拭著戰刀,寒冷的刀光映照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眯成一條縫,迸射出駭人的殺機,就在剛才,他親手斬殺了十幾名傳播謠言計程車兵,刀上血痕猶在,使他心中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但這種滿足並不是因為殺人得到,而是將人頭傳遍全軍後,全軍上下再沒有一個人敢再談論孟海公之事,他很喜歡這種軍隊被震懾的感覺,這也是他一貫信奉的原則,只有強力才會使手下服從自己。

只要他牢牢控制住這支軍隊,相信很快他就會取代孟海公,成為眾士兵心中的新主公

這時,一名親兵在門口稟報:“啟稟將軍,馬校尉來了!”

“讓他進來!”

很快走進來一名精明能幹的軍官,此人姓馬,軍職出任校尉,是孟興專門派去監視楊智甫的一舉一動。

“怎麼樣,楊智甫今晚有什麼異常嗎?”孟興冷冷問道。

“回稟將軍,他和平時一樣,傍晚時分去順風酒館吃了晚飯,酒館裡監視他的弟兄說,他沒有見任何人,很沉默,喝完酒就回軍營了,聽說他進了自己大帳後就沒有出來,總之,今晚他很安靜,沒有任何異常。”

孟興沉吟半晌,這倒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不過楊智甫一直很謹慎,不會輕易讓人抓到他的把柄,也罷,現在需要穩定軍心,暫時不動他,等隋軍退兵後再殺他不遲。

孟興隨即對校尉道:“繼續監視他,不準有絲毫懈怠!”

次日上午,孟興和往常一樣上城巡視,隋軍依舊保持著平靜,沒有任何攻城的跡象,城頭士兵的緊張情緒稍稍減緩,不過軍隊計程車氣卻在衰落,已經沒有了昨天那種劍拔弩張的殺氣,反而有一種畏畏縮縮,彷彿每個人都在刻意保留著一點什麼。

孟興剛上城頭,便有士兵跑來道:“將軍,楊將軍那邊發現了異常,請將軍立刻過去。”

“什麼異常?”孟興眉頭一皺問道。

士兵在他耳邊低聲道:“城下有地道!”

孟興吃了一驚,急轉身向城下走去,在西城牆下埋著二十口大缸,倒扣在泥土之中,透過大缸可以聽見地下的回聲,由於護城河不深,不到一丈,隋軍確實可以掘洞進城,所以守城士兵對這個弱點防禦得十分嚴密,由大將楊智甫全權負責。

孟興快步來到西城牆下,楊智甫連忙迎了上來,孟興問道:“是隋軍挖的地道嗎?”

“還不能肯定,但卑職感覺不太像,我們士兵已經挖通了下面的地道,地道內著實有點古怪,裡面居然有石室。”

“石室?”

孟興一怔,問道:“哪裡來的石室?”

“剛剛發現,卑職還不能確定,所以等將軍過來看後才能決定是否繼續調查。”

孟興點點頭,楊智甫的謹慎讓他還算滿意,他快步來到一處剛剛挖掘的大坑前,大坑深兩丈,一丈見方,已經有梯子放下去,孟興探頭向下望去,見左面土壁上有一處大洞,正好有一名士兵從裡面爬了出來,手中端著一隻簸箕,簸箕裡面似乎是銅錢。

“啟稟參軍,地下都是一些零星的開皇錢,都黴爛了。”

士兵爬了上來,孟興從簸箕抓起一把銅錢,果然都有點爛掉了,似乎埋藏得有一些年頭了。

“楊將軍下去看過嗎?”

“卑職下去看過了,裡面很寬敞,有點像大戶人家的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