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打斷道:“我當然不打算回去。這幾天,你在山中屋舍廢寢忘食的苦心修習,而我則在半山石室中不斷掙扎著突破內心之困惑。直到今天,我決心洗去‘寄居人’這三個悽苦、無奈、飄零的字。我要走出少室山,我要像魚兒一樣到遼闊的江湖上闖蕩一番。即使從此無依,未來無靠,我也要堅定地邁出這一步。”著,取出龍鱗魚珠交給李玄,道:“這珠子真是當世第一寶貝,如今我完珠歸李了!”

李玄將龍鱗魚珠放入懷中,豪邁地大笑道:“江湖雖是一個充滿五顏六色夢想的地方,但也是條流淌五顏六色的大河。你在少室山寄居,朝聽梵音,暮聞鐘聲,素來潔淨,可做好被濺染上身之準備?”凌瓏嬌笑道:“當然。。。。。。我已有準備了!我不想繼承凌家與石家的恩怨了,更何況石婉柔還是我的親姑姑。我若不來救她,可真的對不起石。。。。。。石玄剛,以及我苦命的母親!走吧!已耽擱許多時間了。”

二人正著,不覺到了一大片茂林前。

這片茂林極為寬廣,連綿不絕中約有十幾裡。一些巨大的黑白相間的石頭夾雜其中,好似天神巨人般神威凜凜。李玄見茂林葉子落盡,密匝匝的枝椏如無數支射向天空的利箭,風聲掠過,枝椏亂搖,蕭瑟寂寞的大地,泛動著荒涼不安的詭異氣氛。

凌瓏不覺停下腳步,環顧四周,問道:“為何還沒有到飛雁谷,我的心跳便突然加快?”

李玄輕輕了頭,緩緩道:“我也有這種感覺。。。。。。咦,你看密林深處怎麼有火煙升起,會不會是水姊她們被對手糾纏住了呢。。。。。。凌姑娘,咱們一起過去看看吧!”

二人正話間,便聽火煙升起處嘯聲連連,接著便傳來一陣兵刃交擊,呼喝怒罵之聲。李玄和凌瓏聞聲不敢耽擱,展開輕功,如風般掠過枝頭,直向火煙升起處奔去。

眼見越來越近,飄散在密林周遭的煙火氣味越來越濃,呼喝打鬥與怒罵之聲非但越來越急,而且已清晰可辨。果然有女子在其中格鬥!凌瓏儘管焦急,但因密林枝椏交錯,即使飛身躍上枝頭疾奔,卻仍難將速度提到最快。而李玄此時今非昔比,內力渾厚醇正,只幾個起落便將凌瓏落下三五十丈。凌瓏見李玄內力精進如斯,又驚又喜,暗道:“短短二十幾日間,他從將死到重生,簡直如破繭化蝶般神奇。”

二人一前一後奔近密林煙火處,只見原本密密匝匝的林間突然出現一塊巨大的圓形空地。空地南、北、西三個方向均被燃,且有十幾名手持兩丈餘長鐵矛的黑衣大漢隔著燃燒的枯枝木段,不斷驅趕並阻隔向外猛衝的三五名女子。而唯一沒有著火的東方,卻被另外十幾個黑衣人牢牢堵住。其中一個飄逸若仙的白衣身影正與一個乾瘦矮的黑衣人鬥在一起。火影煙霧,白衣黑衣,劍來拳往,激烈而詭異。

李玄隔著稠密的枝椏,見火圈內水姊姊、蘭姊姊、雨姊姊三人分別被綁在三根巨大的木樁上。馬伕韓子山似乎受了傷,臉色蒼白,右臂不住的往外淌血,但仍不管不顧的替三人鬆綁,而幾名向外猛衝卻被擋了回來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梅姊姊、菊姊姊、樹嬸等人。李玄見狀,心下暗道:“這黑色身影是誰?難道是諸葛東方與酒和尚的師父。。。。。。既然梅姊姊和樹嬸諸人在此,白色身影必是石婉柔姑娘了!”

凌瓏見狀緊急,正要縱身躍出,卻被李玄伸手拉住。凌瓏驚異不解的看了看李玄,見他指著四周對自己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此時百十丈外正有不少人在逼近。”凌瓏吃了一驚,但自己側耳聽了,感覺只有風聲掠過耳畔,哪有人跡之音!

李玄言畢,又轉頭看向場內相鬥的二人,發現二人武功高的驚人,往來交錯間,根本看不出他們的出手招式,‘嗤嗤’不絕的破空聲中,只剩下一白一黑兩團身形上下翻滾,左右彈跳,似流星劃空,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