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昔日的金身羅漢法元大師,如今已棄佛從道,改喚作金甲天王何章的便是。不過極樂祖師乃是我家師祖的至交好友,又做了我五臺派的長老,今次前來便是奉了極樂祖師之命來此投書!”

說罷,取出書簡,彎腰奉上。

紫玲、寒萼忙攙扶母親,三人恭謹跪倒,寶相夫人雙手接過書簡,置於几案上,先行了大禮,方告罪一聲,拆開閱看。甫一看罷,那紙書簡化為一道火光,一閃而沒。慌得寶相夫人,二次跪倒,呼道:“弟子領命!”

司徒平不知信中寫的什麼內容,見她母女對極樂真人無比恭謹,有些詫異。五臺派雖然門規森嚴,尊卑分明,不過他自小在祖師、師父跟前長大,趙坤元為人又不大計較虛禮,便是極樂真人在他看來,也只是派中一位尋常長輩而已,哪裡用得著這麼小心翼翼?既然書信已然送到,乃告辭而去。

寶相夫人忙止道:“大劫在即,頗為失態,讓道友見笑了。說了半天,尚未奉茶待客,恕罪恕罪!”

乃請司徒平在客位上座,紫玲、寒萼二女捧上香茗、珍果,請他受用。司徒平不好拒絕,喝了一口玉盞碧茶,頓覺滿口異香,渾身舒泰,知道是難得的奇物,忙起身謝過。

寶相夫人笑道:“寒舍僻居荒野,別無佳物待客。只這黃山千年靈茶,不但天然異香,還能助益元氣,舊日裡我不少朋友每到新茶時節,便不請自來,好不熱鬧,如今想來,彷彿猶在眼前!”

說到此處,寶相夫人不禁一頓,當年秦漁也是聞得茶香,循跡而來,惹出一段孽緣,想來不勝唏噓。忙接著道:“司徒小友,你可知極樂祖師信中有何指示?”

司徒平笑道:“極樂祖師行前未曾分說,弟子哪敢拆看,自然不知!”

寶相點點頭:“亡夫舊日裡乃是祖師弟子,皆因與我一時把持不住,犯了門規,轉世兵解。我得了祖師指示天機,知道似我這般異類成道的,未犯天條,也難僥倖修成正果,何況壞人道基?好在祖師垂憐,指點於我,只要先行兵解,不傷元神嬰兒,尋一四寅正命的根行深厚之人,助我躲過雷劫,方能脫難,日後方能元嬰成道、霞舉飛昇。助我之人還與我二女有宿世因緣,日後自然夫妻合籍同修。”

司徒平奇道:“不知什麼叫做四寅正命?”

寶相夫人解釋道:“便是在寅年寅月寅日寅時生的,本已罕見,還要是個有根骨的福緣深厚之人,確不知道去哪裡尋找!”說罷笑著往司徒平看去。

司徒平忽然開口道:“晚輩好像便是寅年寅月寅日寅時生的。”話方出口,頓覺失禮,方才寶相夫人說這四寅正命之人,與自己二女有夫妻緣分,不禁羞得滿面通紅,啞口無語。

秦寒萼年小無心,接話問道:“你真是四寅正命嗎?莫要唬我母女,我姐妹往日裡找了多少地方,也未曾尋到,今日倒好,人在家中坐,喜從天上來,不費吹灰之力!”

紫玲道行更高,已得寶相夫人七八成真傳,心中略微思量,當即明白過來,極樂祖師叫此人前來下書,必有深意,看來此人便是助母親脫難之人了,忙止住寒萼,卻又不禁偷瞄了司徒平兩眼。

司徒平忙辯解道:“弟子幼年遇著變故,母親早亡,父親將我託付給趙祖師看顧,生辰八字記差了也是有的,然也不敢故意欺瞞!”

寶相夫人閱罷極樂真人書信,其實已然明白,笑道:“小友莫要見怪,我女兒缺少家教,外人面前不知禮數,還請恕罪。只是不知令尊如今在何處?”

司徒平紅著臉道:“家翁受了掌教真人指點,一直在天山博克達阪頂上寒谷之內,隱居修煉。先前在揚州大破吐蕃番僧的毒火陣,弟子還親去拜見!”

寶相夫人怕他害臊,便不再提及,笑道:“這也不急,只是不知極樂祖師如何作了五臺派的長老。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