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願意?”妍妃面色已近正常,柔聲問道。

“子何不是糊塗人,知曉其中厲害關係,娘娘放心,子何受娘娘恩惠,銘記於心!”

“有黎醫童句話就放心,樹倒猢猻散,早被姚妃視作的同黨,哎,黎醫童可明白的意思?”妍妃恢復常態,神色柔和地看著黎子何。

“子何明白!”黎子何沒有絲毫猶豫地誠懇道。

妍妃滿意頭,輕笑道:“今日在龍旋宮受氣,有些失控,讓黎醫童笑話,先退下吧,行事記得與商量。”

“是。”

黎子何頷首退出殿外,原本陰暗的氣更加昏沉,烏雲厚重的壓下來,像是不小心便會砸向地面,今晚,最遲明日,定會有場大雨。

自從沈墨來太醫院,眾醫童便不再那般無視黎子何,今日黎子何又受昭替皇上解毒,頓時覺得他身價大漲,見他回來,都齊刷刷地看過去。

黎子何心想著還有些醫書沒有看完,倒也並未在意。

臨近夜晚,空終於飄起小雨,淅淅瀝瀝,彷彿摻著幾絲愁緒。黎子何忙完瑣事,終於可以坐在桌邊稍事休息,可腦中思緒並未停下,今日妍妃要出去姚妃肚中胎兒,答應是答應,甚至上次姚妃無理取鬧時恨意十足地想過那個孩子,定不能留!

可是,姚兒啊……

在未完全弄清楚當年季府事,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之前,自己還不打算動。

門不知何時被推開,沈墨站在門外,身上被小雨浸溼,雨水掛在髮間溼漉漉地搭在衣襟上,面無表情地看著黎子何。

“有事麼?”黎子何起身將門大開,示意他入屋。

“替皇上施針?”沈墨擰眉問道。

“嗯。”

“為何不讓其他人來?”

“皇上欽。”

“可以推脫。”

“為何要推脫?”黎子何毫不猶豫地反問,既是有解毒之法,只要次為雲晉言順利解毒,算得上是立件大功,想要往上攀爬,想要查清當年事情的來龍去脈,想要走出復仇的第步,自認為是最好的選擇。

沈墨的黑眸驀地變得深沉,複雜而濃烈的感情在眸中掙扎撕扯,半晌閉眼,壓低聲音,儘量和聲道:“可知授受不親?”

“對皇上而言,是子。”

“對而言,不是!”沈墨睜眼,眸光倏然變得銳利,淡淡的怒氣從身上透出來,竭力控制手上的力度,將黎子何的隻手輕輕握住,放在手心。

黎子何愣住,未料到沈墨會般直接,迅速抽開手,假意去拿茶壺倒水,沈墨再次握住拿著茶壺柄的手,認真道:“從不曾隱瞞,對……”

“是師父!”黎子何放下茶壺,猛地甩開手,垂眸不看沈墨。

“不介意。”

“介意。”

黎子何干脆接話,抬眸直直看住沈墨。

沈墨臉色白,扯開嘴角輕輕笑,有輕蔑有恍然有自嘲:“原來如此。”

罷轉身便走,黎子何看著他頹然的背影,眼眶驀地熱,高聲道:“本事淡薄之人,無需因委曲求全,尋個機會出宮吧。”

沈墨在門外站住,屋內燭光映得他月白長衫散出淡淡的光暈,黑髮隨著夜風微微飄起,只聽他淡淡道:“願意。”

人已遠去,空留藥香,黎子何撫過剛剛被他握住的手,彷彿陣灼熱滾過心頭,拉出絲笑容,不知是苦是澀。

第二日,昨夜淅瀝的小雨突然變作暴雨,嘩啦沖洗整個雲都,深秋的,卻突然打雷閃電,讓人恍惚覺得已是夏至。

黎子何奉命前往龍旋宮繼續針灸,撐著油傘,衣角和後背仍是溼個透,雙腳的溼濘更是不用多。

其實黎子何很是好奇,為何雲晉言不擔心自己施針過程中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