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子竄了出去,一跳,就消失了。

這情景本該很詭異,白色的土地,白色的兔子一跳就不見了。可是這個地方,哪怕你穿了一身黑,只要走進去,也會馬上就消失。

森林的盡頭,盡然是會是繚繞濃厚的雲霧是霧,而非

小米望著左腳,其實她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的左腳,她只是望著左腳大概所在的方位。如果不是因為那篤實的存在感,她甚至會以為自己是沒有左腳的。

猶豫了,因為恐慌。在這個連自己都會迷失的地方,除了茫茫的雲霧,什麼都瞧不見。從前只聽說夜黑的深手不見五指,卻沒想到,原來白到了極至,比黑夜更加恐怕。

這彷彿吞噬了一切的雲霧,讓她害怕了,她怕自己一頭載進去就再也出不來,再也見不到季孟涵。哪怕這只是一個遊戲而已,她依然害怕。

恐懼是無藥可醫的病,尤其當她連自己為什麼恐懼都不知道的時候。

伸出手,手就被“吃”掉了,靠自己近些,又彷彿是憑空出現的一隻手掌。明明是自己的,卻讓她覺得不寒而慄。她從小就怕老鼠,也怕那些靈異的東西,鬼怪妖異,無一不是拒絕往來戶。而現在竟然連自己的手都害怕,小米輕輕的拍了自己的臉,忽然笑出聲來。

是太壓抑了啊……這麼久了,就算他天天都在自己的身邊,就算他對自己呵護倍至,就算他總是雲淡風輕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她卻依然是害怕的。

因為他從來都不說承諾。不管她是暗示還是明示,耍賴還是撒嬌,威逼還是色誘,他永遠都只是笑著說她是個好孩子,他知道的。

她不是什麼好孩子,她很難過,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但是她知道的是,他一直在逃避。

逃避什麼?她不懂,他似乎很明白他們之間那尷尬的關係,因此從來不做出任何承諾。

他是在害怕遵守不了承諾嗎?

他可知道,他的害怕,卻讓她一直重複著不安,這些不安累計到最後,盡然會讓她覺得恐懼。

“這裡好歹是白的。”她自嘲般自言自語道,狠了狠心扎進這濃重的白色之中。她知道一旦踏入進來就會如在那座迷陣般的森林裡一樣再也回不到原來的地方,哪怕她只踏出了一步。

即便睜著眼,卻連自己的身體也看不見,還不如在黑暗當中呢。發現了這一點的小米頓時無奈的嘆息,卻發現已經可以和劍靈溝通了。不由驚喜地叫了一聲。

“靈!”因為怎麼看那個精緻的小娃娃都是女娃娃的模樣,所以小米決定叫她靈。原本是叫靈兒地,但是自從在藥王谷見到了蠻靈兒以後。這個稱呼就已經不合適了。再加上劍靈的嚴重抗議和申明,他是一個靈體是沒有性別之分地。於是就簡略了稱呼,叫做靈。

“其實我寧願你叫我劍的。”靈叨唸了一句,斷水出現在小米的面前,劍身上竟然有個小人兒在蹦達,嘴裡還興奮的絮叨著:“終於能出來了。曬太陽的感覺真好啊……”

小米驚訝地張大了嘴,驚訝的原因不是看見小人兒出來了,事實上在她之前升級的時候系統提示就已經告訴她這個事情了。她之所以驚訝,卻是因為她竟然可以看到斷水。

在這片濃郁的連自己的下半身都看不清楚的雲霧裡,她竟然可以看到停在她面前的斷水和在上面跳著霹靂舞的靈!

“咦……”靈扭了一會忽然停下,打量著四周。小米不知道這一片白茫茫的有什麼好看地,不由奇怪的望著他。只見他忽然又驚喜的大叫道:“小米主人你怎麼會來到這裡地!雪雪童年快出來,到好地方了!”

“這是什麼地方?”小米沒有看到童年和雪雪的身影,但是知道他們已經出來了。聽見了他們驚喜地“哇”聲,彷彿這個地方讓他們覺得很舒服。

“這裡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