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覺得自己既像個醋缸,又像是揪著情人“出軌”的蛛絲馬跡不肯放手的小氣鬼。

“我家?”南宮楚想了想,一拉殷世遙,“走!”

“去哪?”

“我家!”

“那這裡……”

“人都讓你殺光了,還不走?又讓了你一次,真拿你沒辦法!”

南宮楚的“家”讓殷世遙目瞪口呆,雜貨店後面的一間小屋,外面拉著繩子,繩子上搭著的是……尿布?

殷世遙盯著尿布一陣陣頭暈。

“只租了一個月,誰讓子蘇的傷好得慢,他一走,房子就退了,現在裡面住了一對夫婦,還帶了個孩子。”南宮楚隨口說道。

殷世遙頓時鬆了口氣,又問:“你沒在這裡住過?”

“沒有,最多帶人來看他的傷,也來給他送過吃的,畢竟大家以前一起共事。”

總覺得楚的輕描淡寫和鬱子蘇滿足的表情對不上。

“以前一起共事”,殷世遙十分傷感,楚恢復了記憶都沒再回暗衛府,如果自己勸他,能有用嗎?

“這些年你都住在哪?”

“玄清觀。”

道觀?這真讓人意外。

“去看看?”

那裡等於是楚這些年的家,鬱子蘇住過的家是假的,自己要去的才是真的。

南宮楚猶豫了一下:“你別去了,那裡人多。”

人多?大概裡面都是亂黨吧?殷世遙有點失望。

“世遙,這麼晚了,你要不要回去?”南宮楚突然問。

“王閣領還等著我回去覆命。”殷世遙嘴裡說著,腳下沒動半分。

“那走,我送你。”南宮楚大大方方地往前面走了。

“我用得著你送?你回道觀去吧!”殷世遙有點煩悶,自己並不想和恢復了記憶的楚這麼快分開,可剛剛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

“馬上宵禁了,你身上全是血,讓巡夜的看見了麻煩。”南宮楚說。

“我穿著暗衛衣服,他們管不了我,你回去吧!”

楚這個笨蛋,一笨起來,什麼聰明體貼也沒用,但自己不想說,就不說,偏偏不說!殷世遙一腳踢開面前的石子,噹地一聲,不知撞在了誰家門上。

“你怎麼了?”南宮楚回過頭。

“沒事,差點被石頭絆了。”殷世遙說。

“這麼大的人還這麼笨……”

“你才笨!住在道觀裡的人都笨,滿腦子都是煉丹修道……”

“我什麼時候煉丹修道了?我再笨,也不會被人賣了!”

“我什麼時候被人賣了?!”

“你看看這是哪?”

殷世遙一抬頭—趙家客棧?

一直跟在南宮楚後面,只顧著鬱悶賭氣,什麼也沒看,走的哪條路也沒留意。

“你要幹什麼?”殷世遙耳根發燙,卻又要拼命裝出一副天真無辜的模樣。

“我要幹……”南宮楚側過頭看著殷世遙,一臉壞笑,一隻眼睛還擠了擠,“進去!”

“你……你想都別想!”殷世遙死撐著臉皮,生怕被南宮楚發現自己就快藏不住的笑意。

南宮楚乾脆把殷世遙往裡推,十分順利地推進了客棧大門。

楚的嘴角微微上揚,不笑的時候冷俊,笑起來很動人,殷世遙摸了摸,就用唇覆上去軟軟地廝磨,然後輕輕咬著吮著,南宮楚微微喘息幾下,舌尖滑進了殷世遙的嘴裡。

百般痴纏繞弄,時而深深探入,時而淺嘗允吸,這個吻纏綿而漫長,彷彿要補償盡那四年裡分離的時光。

當南宮楚脫下衣服的時候,殷世遙愣住了,火焰的紋身被徹底掩蓋,上面紋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