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言知道被他識穿,也不再隱瞞。

“我不會走的。我明白殿下的好意,只是,我不會走的。”說罷,他站定,微微笑。

“他做什麼?”玉言一頭霧水,覺得這個乾乾淨淨一臉書卷氣的少年言行都透著古怪,讓她琢磨不透。

迎柳還沒答話,忽然聽見殿內“鐺”的一聲響起一聲宏厚的鐘聲。這鱗族洞府是個水底龍宮,用結界隔開海水,闢出空地,整個空間是封閉式的,這鐘聲一響,整個洞府每個角落都聽得清清楚楚。

玉言和迎柳離玉殿最近,玉言猝不及防,耳膜被震得快要穿破,半天還是嗡嗡作響,迴音陣陣,迎柳更是被震得身子一歪,幾乎摔倒。玉言連忙攙他一把。緊接著,又是一聲,這下玉言也給震得半暈了。

鐘聲未逝,殿內黑影一閃,那黑衣侍童出現在白衣書生身後,一雙眼睛不肯望著人,瞧著天。

迎柳在玉言懷裡站穩了,仰起小臉,眼裡神色很是複雜,半晌綻出笑來,“恭喜殿下,選中樓公子為侍君了……可是,鐘敲了兩回,還有一位公子是誰呢?”

溫柔一帖藥,玉殿彈金鐘3

啥?玉言驚詫得不是一點半點,而是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她明明讓大夥都走,明明說不要他們心不甘情不願的留下,明明只跟這樓莫言說了兩句話,她從頭到腳沒有碰過他,沒有透露一星半點讓他留下的意思,他怎麼一晃眼就變成了自己親選的侍君?

原來看上誰就把那人留在殿中,撞響殿中桌上供放的金鐘,留幾個就敲幾下,就算是通知大夥選中了男侍……可她明明不知道啊,也沒有人告訴過她!最重要的是,敲金鐘的人明明不是她……憑什麼這個大包袱就算是她的人了?不,是兩個……顯然那個侍童孩子也不懂規矩,他家主子要是留下了,他當然可以留下侍候主子了,用不著敲兩次……咳咳,她想到哪裡去了,當然是一個不留……

她在聽到無數解釋並作出無數解釋之後,已經出離憤怒了,頭暈的毛病不藥而癒。她堅持現在身體狀態大好,不需要吸人妖氣了,把桌子敲得咣咣響,力爭退貨。有這個傢伙在,她還真不好開口把紫遨的近侍給討過來。

黃長老:“二殿下稍安勿燥,這樓家是洞庭湖出名的海龍商族,這位樓公子在家裡排行第四,當家人就是他的同胞大姐,他這次是為了家裡從咱東海拿到四海通行的特權來的。雖然抱著目的前來,但這樓四人品俊秀,知書達理,出身商族,通曉算數,是個人才。常言道:有百技而無一道,雖得之弗能守……這人才最是難得的,二殿下要是不中意他的容貌,可以留下當個賬房先生,很是物美價廉。”

玉言:“……”物……物美價廉?!

“更何況,我已經答應把四海通行特權給他家了,並且談妥條件,以後洞庭樓家商族的在四海經商得益要分我們族裡一成,互助互利。這樓家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商戶啊,她們的商號遍佈五湖,大到龍骨龍鱗,小到鮫人尾巴紗,哪樣不賣?哪樣不是品質上乘讓顧客交口稱讚?正所謂……一居奇貨笑封侯,嘗膽焉如西子舟?金玉沽來籬下酒,羞同呂氏寫春秋……”

玉言:“……行了,別什麼所謂了,長老的決定很正確,可為什麼非要她們的公子送來交換?”黃長老你的算盤也撥的忒精乖了吧。

“殿下剛回來龍宮玉殿,這裡荒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