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出現在她的腦中,目光重新落回他的臉上,“是你救了我?”有些不確定,好似又有些掙扎。

她今日種種反應無不讓他感覺心如刀扎,不過他也知道她才醒來還不適宜討論別的,只能壓下自己想向她解釋所有的衝動,關心道,“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如果你再一直昏睡下去就真有可能再也醒不來了,你這是在故意嚇我嗎?”

“我睡了多久?”她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抓住他的手,“徐姐呢?她怎麼樣了?還有,有沒有懿宸的訊息?”

真的失望了,從她的手裡抽出自己的手,他有些悲傷的看著她,“你誰都擔心,卻唯獨不會關心我,是不是說明你已經真的徹底放棄了我?”雖然她曾多次這麼說過,但他一直以為是因為她在生他的氣,如今看來,一切不過是自己對自己的安慰,她,不再需要他、徹底拋棄了他。

“晟睿……”隨著他緩緩起身,她也跟著緩緩抬起頭,有些擔心的看著他。

終於有那麼點擔心他了嗎?卻是在他清楚的確定了她的選擇之後,這是對他的懲罰?他轉過身去背對著她,看著窗外的陽光燦爛,終於決定開口對她解釋一直隱瞞著她的事。

“有一個男孩出生在一個以種植、販賣毒品為生的家族裡,他從小就以為父輩的路註定就是他今後要走的路。可當他二十歲那年遇到了一個女孩,從此,他原有的觀念以及信仰全部被打碎。他在黑暗之中苦苦掙扎,就是想要自己有一天可以完全洗白足以配得上那個單純的猶如白紙一樣的女孩。可是從黑到白又怎麼會那麼簡單?他努力的一邊護著那個女孩,另一邊卻要利用那個女孩,逼著她的父親為家族的毒品運輸提供便利條件。”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不用回頭他也可以猜到她此刻的表情。

憶馨不可置信的望著那個沐浴在陽光中的身影,蕭老頭竟一直……

“洗白的過程異常慘烈,家族中長輩的阻礙與不理解,曾經父輩兄弟的阻撓,男孩時時刻刻面對著生與死的考驗,所以,他總是選一些時間以一種不負責任的姿態返回本家,去療傷或是去避開追殺,而這些時候也是男孩最想要女孩陪在自己身邊的時刻,所以他會無理取鬧、他無所不用其極的去逼迫女孩找他、陪他。”

他站在陽光裡一點點的解開自己的衣服,當衣服滑落下來的同時,她清楚的看到了他背上大大小小布滿整個後背的傷痕。

“所以,男孩從來不在外人面前脫衣服,因為身上的傷痕不是榮耀而是他的恥辱!”

她不止一次見過懿宸身上的各種傷痕,就算是他胸口最深最醜陋的那道疤,也值得她為他驕傲,因為那都是他作為軍人最榮耀的記錄。但眼前這個男人,無論受了多少傷卻只能自己在眾人視線外偷偷舔舐,因為那些痕跡都是家族留給他的恥辱……她眼裡有了溼潤的感覺,不是因為感動,只是為那個男人的感到不值、感到痛惜。

“好不容易男孩終於把家族從一個販毒的家族轉成一個正規的家族企業,而且成了創稅大戶,好似所有的一切都在慢慢轉好,就連女孩也答應了他的請求,終於答應跟他在一起。”說到這裡,他的嘴角上揚出一個喜悅的弧度,不過瞬間,他的嘴角又耷拉下去,“可惜他千防萬防沒有防住父輩的兄弟們那無底洞般的貪慾,他們嫌正規企業資金週轉太慢完全滿足不了他們對金錢的需求,也怕男孩把他們應得的錢浪費在沒用的地方上,所以他們聯合起來攛掇男孩的父親再次販毒。至此,男孩父親再次被那幫人拖下了水,就連男孩的兄弟也牽連其中。”

他說到這裡,她也終於明白他當初要救李劍晨的決心,因為這其中不僅有他們兄弟之情,還有他父親及家族所有的退路……可是從此就不再怨了嗎?她難過的搖了搖頭,自己永遠做不到完全忘記那件事,K粉、五個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