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未加制止。然而實際情形家父和玳國公應該都有戰報,望皇上明察!”

邵英不置可否,沈慄這會兒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汗如雨注。

過了好一會,邵英揚了揚手裡的摺子:“嗯,你父親和玳國公的摺子朕已看過了。”

沈慄驀然抬頭,見邵英笑呵呵地看著他,眼中透著嬉笑之意。

“皇上!您故意的!”沈慄方才反應過了邵英乃是嚇唬他。

邵英哈哈大笑:“你這小子,連狄人的二王子都砍了,不意竟還知道害怕!”

沈慄委屈道:“皇上!狄人的王子在學生眼中也只是個狄人,殺了便殺了。您可是我盛國之主,動動眉頭則天下震動,您來嚇唬學生,學生可是會當真的!”

邵英拿過幾個摺子讓驪珠遞給他道:“你來看看這幾分摺子。”

沈慄遲疑道:“這些是奏摺,學生……學生可以看?”

邵英道:“朕要你看你就看!”

沈慄這才伸手接過來。

第一份就是御史何澤的,沈慄匆匆閱覽,見其大意是參沈淳戰場失利,裝神弄鬼,愚弄天下之類,“此誠不可縱之,恐積久則釀巫蠱之禍也,望皇上早做決斷!”

做決斷?做什麼決斷?抄了禮賢侯府嗎?這何澤還真是孜孜不倦的詆譭沈家!

沈慄又往下翻了翻,剩下的幾份摺子也都有此意。

“沈慄。”邵英道:“這幾天參你家的人可著實不少,此前又有古學奕叛逃北狄之事,如今朝上議論紛紛,這幾份摺子朕不能視而不見。”

沈慄沉默不語。

“怎麼樣?”邵英問道:“你可有何為慎之辯解之詞?”

沈慄見邵英神色雖然嚴肅,卻也並無太多惱怒之意,心下稍稍安定。

“皇上,”沈慄大禮叩拜道:“學生逾禮了。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皇上若還不疑我父,學生自然要盡力證明我家清白,皇上若已疑心,學生再如何辯解也無甚意義,因此學生要代家父請問萬歲一句,皇上可還信任禮賢侯府?”

“信的。”邵英沉聲道:“朕相信慎之。慎之與朕亦臣亦友,朕不相信慎之會做不臣之事。但是沈慄,只朕相信慎之是不行的,你要讓朝中大臣也相信慎之,不然朕只能召回你父。”

沈慄長舒一口氣,無論如何,只要皇帝的立場穩得住,沈家就穩得住。

“如此,”沈慄道:“請皇上准許學生代父參加庭辯!”

這一天,禮賢侯府人心惶惶。

“這可如何是好?”李氏愁道:“怎麼就見不得咱們家好呢。”

李氏有些埋怨沈慄,若非他搗鼓出那兩樣稀奇古怪的東西,沈淳哪裡會被人參呢!

“糊塗!”田氏怒道:“你以為在狄人日日大肆搜尋之下能躲得幾時?不是慄兒的主意,慎之如今早死在狄人後方了!”

沈慄勸道:“母親也是擔心咱們家,祖母且息怒吧。”

田氏拍拍沈慄的手,緩了語氣對李氏道:“這為官的哪有不被人參的,老身這輩子見得多了。外人的陷害並不是最可怕的,怕的就是自家人窩裡反!

慄兒為他父親東奔西走,又為他大兄的婚事盡心竭力,今早出門時你還看他千好萬好,只只這麼一會兒就哪哪都錯了?這要是梧兒呢?你也這樣說?

李氏!你別忘了,慄兒如今已記在你的名下,他也是你的兒子,你是怎麼做母親的?我禮賢侯府的當家主母,就是這個氣度?”

沈慄忙扯著田氏袖口道:“祖母,這話太過了!您可不能這麼說母親!母親這些年來如何待我,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大兄有的,哪個我沒得?讀書教養,什麼時候落下過孫兒?母親擔心父親,不過幾句言語罷了,祖母不要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