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藥,是因為不想讓自己的病好起來,如果好了,或許他們就不能再在一起了吧?

那世界這麼大,要是和他分開,她要去哪裡,又能和誰再在一起?

她全部的溫暖都已經給了他,不會再有精力,對著別人笑了。

晚上睡覺,她苦著一張臉,忽然喊他。

神秘兮兮的趴在他耳邊說:“我聽說,感冒的時候,把腳放在愛人的小腹上,放一整晚,就會好的很快了!”

越說越低,臉也紅了起來,將臉埋在他胸膛裡,不再敢抬頭看他了。

靳慕蕭輕輕咳了一聲,眸色深深,心裡長嘆……

他的小女孩兒,也太看得起他的自制力了吧?

放一整晚,他可能真的會中途繳械投降,shou xing大發的把她吞進肚子裡。

他起身,動了動,將身子調整好,然後握住她的雙腳,擱到他的小腹上面,啞聲失笑著問:“這樣?”

嘉意沒想到他會真的這麼做,臉紅了個徹底,像煮熟的蝦子。

“喂——”

連忙坐起來急忙道:“我開玩笑的呀,誰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快點鬆開啦。”

這個法子,是小胖在玩微博的時候,刷到的一條胡謅的情侶錄裡的,其實很胡扯。

靳慕蕭卻傾身過來,依舊握住她的腳,吻了吻她的耳朵:“睡吧。”

她哪裡還能睡得著,她想要收回腳,卻被他桎梏住。

“靳慕蕭……”

“乖乖,你再亂動的話……”

她再也不亂動了,因為吃了藥,所以很快就進入了睡眠,做了很沉的一場夢。

第二天清晨醒來,她發覺自己的雙腳,還以那樣的姿勢擱在他的小腹上。他竟然真的……

明明鼻子不堵塞了,為什麼還會呼吸困難?

她爬到他睡的地方,伸出手,輕輕描繪著他沉睡的眉眼,一點一點的臨摹,彷彿要將他刻在腦海的最深處。

他其實對著外人的時候,很少笑,就算笑,也是疏冷異常的。可對著她的時候,那笑,總是溫暖和煦的在眼底盤桓。

她是能感覺到的。

此刻,他熟睡,或許是最近處理那些事情真的太累了,眉宇間滿是柔和,放下所有防備,這樣的柔和。

可明天,亦或是待會,他醒來,這隻屬於她的溫暖,就再也不會屬於她了。

……

吃完早餐,靳慕蕭伸手,探過她的額頭,“嗯,真退燒了。原來這個方法,也不是不管用。”

嘉意有些哭笑不得,拿開他的手說:“要陪你去法院嗎?我給你作證。”

靳慕蕭的聲音,聽不太清楚,只淡淡的“嗯”了一聲,執起她的小手,兩個人一起出門。

徐子行派了人,攔住了外面那些記者,一路上也還算好,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到了法院門口,也還算平靜。

只是嘉意忽然站在門口,不走了。

靳慕蕭一點責備都沒有,回頭目光深深的望著她,聲音啞啞的:“乖乖,不喜歡就不要去,我不會勉強你。你沒有欠我,更不需要幫我做偽證。”

嘉意終是搖了搖頭,“就當是我報答你的吧。你對我,真的沒有話說。我要是在失去了爸爸以後,還能有一點的快樂的話,應該都是你給的吧。”

嘉意往前走,靳慕蕭站在臺階上,久久。

直到他的小女孩兒走到前面,轉身忽然歡快的叫了他一聲:“老公,快點呀。誤了時間就不好了。”

她連哭都沒有,好像,真的沒有事情。

可,那小女孩兒眼底,深深的絕望,又是什麼?

這恐怕,是最後的溫柔。

法院裡